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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他不要变成那样!
“我说!我全都说!求求你!放我出去!”
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绷断。
……
半小时后。
铁门再度开启。
顾野走了进来,他的身后,站着同样神情冰冷的沈惊鸿。
钱文海像条濒死的狗,瘫软在地上,看到人影,立刻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涕泪横流地抱住顾野的裤腿。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别把我关在这里……”
顾野一脸嫌恶地用脚尖踢开他,重新坐回那把属于审判者的木椅上。
沈惊鸿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纸和笔。
“说。”
顾野只吐出一个字。
“园丁的计划,从头到尾,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漏。”
在被活生生逼疯的恐惧面前,钱文海的所有防线都已化为齑粉。
他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将“园丁”的整个计划,和盘托出。
“园丁”,真名叶知秋,京城叶家的旁支,更是叶家最阴险的智囊。
他来东北,只有一个任务。
攻心。
计划分三步。
第一步,派钱文海这种外围人员接触沈惊鸿,摸清她的性格,寻找她的软肋,评估她和顾野之间的真实关系。
第二步,是整个计划最核心,也最歹毒的一环。
叶知秋动用了叶家潜伏在沪上几十年的隐秘力量,伪造了一封沈惊鸿母亲沈雪梅的“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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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写得跟真的一模一样……”钱文海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里面有沈小姐您母亲的笔迹……有她和您小时候的合照,还有很多……很多只有你们母女才知道的私密细节……”
沈惊鸿握着笔的手,骤然收紧,骨节根根泛白。
“信的内容……是叶先生,也就是园丁,亲自操刀设计的。它会……它会讲一个故事……”
一个把所有悲剧都归咎于别人的故事。
故事里,母亲沈雪梅是为了保护女儿,才不得不忍痛离开。
故事里,外公沈长清是为了所谓的“大义”和那批“不祥的黄金”,牺牲了妻子,牺牲了家庭,最终导致沈雪梅在无尽的思念和怨恨中,郁郁而终。
那封信,将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最沉痛的思念,最深的愧疚。
以及,一个妻子对丈夫最彻底的失望,最刺骨的怨恨。
“叶先生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儿,能抵挡住自己母亲临终前的血泪控诉。”
“他要让您相信,是您的外公,毁了您的母亲,毁了您的整个家。”
“他要让您对那块玉佩,对它所代表的一切,产生最极致的厌恶和憎恨。”
“然后,他会以您母亲故人的身份,出现在您面前。”
“他会告诉您,只要您交出作为钥匙的玉佩,他就能帮您,向毁掉您家庭的那些罪人复仇,完成您母亲的遗愿。”
“他要利用您对母亲的爱和愧疚,把您变成他手里……刺向顾先生……的一把刀。”
叙述结束。
地下室里,落针可闻。
沈惊鸿的脸,没有半分血色。
好狠。
好毒。
顾野缓缓站起身。
他走到沈惊鸿身边,用自己温热粗粝的大手,将她冰凉颤抖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
他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冷。
他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
他只是用低沉的语调,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个叫叶知秋的园丁,现在在哪儿?”
钱文海哆嗦着回答:“在……在哈尔滨的马迭尔宾馆。他……他在等我的消息,收到消息,就会把那封遗书,寄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