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摸出一根“大前门”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眯着眼,看向窗外。
天,快亮了。
灰蒙蒙的,像一块没洗干净的脏抹布。
“侯三。”
他懒洋洋地开口。
“爷,您吩咐。”
侯三赶紧凑上前,递上泡好的浓茶。
“我让你打听的事儿,怎么样了?”
侯三一愣。
顾野吐出一口烟圈,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日历。
“化肥。”
“哦哦哦!这事儿!”侯三一拍脑门,连忙汇报道,“问清楚了!农科院的老专家说,海棠树金贵,劲儿太大烧根!得用复合肥,蓝色的,跟糖豆似的!已经让李家小子去搞了,今儿下午,准保送到后海院子!”
顾野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让他机灵点。”
“再找两个手脚麻利的大婶,把院子里的角角落落都拾掇干净,窗户得擦得跟没有似的。”
“我媳妇儿,眼睛毒着呢。”
“好嘞!”侯三应得那叫一个干脆。
旁边的杨破军听得嘴角直抽。
好家伙。
他算是看明白了。
在爷这儿,用病毒溶个人,叫“处理”。
打扫院子,擦玻璃,那才叫正经事儿。
就在这时,桌上另一台红色电话,响了。
“叮铃铃——”
声音清脆,是通往东北的最高加密专线。
顾野几乎是在铃响的瞬间,就掐灭了烟,抓起了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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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的气场,悄然一变。
那股子懒散劲儿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和。
“喂?”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小心翼翼。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冷,却带着一丝笑意的女声。
“顾野。”
“是我。”
是沈惊鸿。
“嗯。”
顾野应了一声,喉结上下滚动。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剩下一个字。
“忙完了?”
“差不多了。”沈惊鸿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运筹帷幄后的轻松,“战利品比预想的多,那帮雇佣兵的体格不错,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顾野听着她轻描淡写的形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猴儿,就得用猎枪治。”
“你那不是猎枪,”沈惊鸿轻笑一声,“你那是炮。”
“好使就行。”
顾野靠在椅背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松泛了。
“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吧,”沈惊鸿在那头盘算着,“这边还有些手尾要处理。”
“不急。”顾野说,“把事儿办利索了再回来。”
他话锋一转。
“家里的海棠树,好像快开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然后,沈惊鸿的声音,带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嗯。”
“我知道了。”
“我会尽快。”
“好。”
挂断电话。
顾野把听筒轻轻放回原位,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放一件稀世珍宝。
他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全身骨节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收队。”
他对着还有些发懵的两人摆了摆手。
“爷这儿没事了。”
“天亮了。”
他迈开长腿,向外走去。
“我得回家,给我媳妇儿种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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