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开场了!
南郊的废弃酱菜厂,此刻就是一座血肉磨坊。
顾野端着德制望远镜,大半个身子都快探出吉普车了,看得眉飞色舞。
“卧槽!媳妇儿你快看!”
他嘴里叼着根油条,含糊不清地叫唤。
“那个穿花衬衫的法国佬,屁股中弹了!你看他蹦的,比咱们村头被踩了尾巴的大黄狗跳得还高!”
他兴高采烈地调整着焦距,自带激情解说。
“主教那帮孙子就是炮仗,一点就着,端着家伙往前死命突突,打得砖头沫子乱飞!”
“啧,可惜,全是描边大师,光听响,半天撂不倒一个。”
沈惊鸿安稳地坐在副驾,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麦乳精,姿态优雅。
她没去看望远镜,只是安静地听着远处的枪声,还有自家男人那越发兴奋的嚷嚷。
她用杯沿轻轻碰了碰顾野的胳膊。
“别光看热闹。”
她的声线平稳,有一种能瞬间让战场都安静下来的力量。
“分析数据。”
“南洋那伙人,开火频率稳定,弹药消耗在预估值内,是老手,心理素质过硬。”
顾野嘿嘿一笑,把望远镜宝贝似的塞到她手里。
“遵命,军师请过目。”
沈惊鸿这才抬起望远镜。
镜片里,酱菜厂乱成了一锅沸粥,三方势力犬牙交错,彻底杀红了眼。
主教的人马仗着人多枪好,从正门猛攻。
法国情报贩子则是一群闻着血腥味的鬣狗,在侧翼游走,专打黑枪,捡软柿子捏。
唯独那帮被当成靶子的南洋雇佣兵,竟成了最硬的一块骨头。
他们占据厂区一栋三层小楼的楼顶,架起了一挺重机枪。
“哒哒哒哒哒!”
火舌狂暴喷吐。
子弹形成的金属风暴,把所有试图靠近的活物都撕成了碎片。
主教的人冲了两次,楼下留下了七八具尸体,被打得抬不起头。
那帮法国佬更是滑头,一看势头不对,立马缩回小树林,连脑袋都不敢冒。
“这不行啊。”
顾野又啃了口油条,不满地嘟囔。
“这帮南洋猴子火力太猛,再这么下去,那两拨软蛋非得被他们打光不可。”
“咱们的‘狗咬狗’计划,要变成‘一狗独大’了。”
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他们要的是三败俱伤,所有威胁一次性清除。
而不是给这帮最无法无天的雇佣兵,留下一个打扫战场的机会。
沈惊鸿放下了望远镜。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那栋三层小楼的位置点了点。
“顾野。”
“嗯?”
“你枪法怎么样?”
顾野一愣,随即胸膛一挺,脸上写满了骄傲。
“你家爷们儿的枪法还用问?指哪打哪!当年在大院里玩气枪,我能把一百米外树上苍鹰的腿给打折!”
这牛皮吹得,他自己都快信了。
沈惊鸿没理会他的吹嘘。
她用铅笔在小楼的楼顶画了个圈。
“那挺重机枪的位置,在楼顶水塔的基座旁边。”
“楼是五十年代的预制板结构,年久失修,承重墙早有裂缝。”
她抬起头,那双清亮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顾野。
“如果,有一颗大口径子弹,以超过八百米每秒的初速,精准击中水塔基座和楼板的连接点……”
她的话没说完。
但顾野的呼吸,停了。
下一秒,他的心脏疯狂擂鼓!
不是紧张,是兴奋!
是棋逢对手,是心有灵犀的极致亢奋!
一枪,打塌房顶!
让那挺耀武扬威的重机枪,连同那些自以为占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