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入戏也太快了。
等着,等任务结束回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琉璃厂到了。
一股混杂着墨香、旧纸张霉味和木器清漆的味道,钻了进来。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青砖灰瓦。
行人不多,但个个都不简单。
这里是京城的水眼之一。
明面是销金窟,暗地是修罗场。
顾野停好车,下车,绕后,拉门,一气呵成。
沈惊鸿款款下车。
她一出现,周围零星的视线瞬间被吸了过来。
在那个灰蓝黑的年代,她那一身月白,干净得不染尘埃。
顾野立刻上前一步,魁梧的身躯像一堵墙,挡住了所有不怀好意的打量。
他面无表情,只用那双带着几分凶悍的眼睛,冷冷扫过一圈。
那些视线立刻触电般移开。
一个不好惹的莽夫。
一个他护着的美人。
这组合,意味着大生意,或者大麻烦。
“走吧。”
沈惊鸿轻声道。
两人顺着街道慢走,终于,一家不起眼的店铺出现在眼前。
“古月斋”。
三个篆体字,刻在漆色斑驳的旧木匾上。
门脸不大,半开着,里面昏暗,透着神秘。
“就这家了。”
沈惊鸿停下脚步。
顾野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
正戏开场。
沈惊鸿迈步走了进去,顾野紧随其后。
一进门,光线骤暗,浓重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店铺不大,陈设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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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灰色长衫,戴老花镜,山羊胡一丝不苟的老者,正坐在柜台后,端详着一方砚台。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没抬。
“随便看。”
声音不咸不淡,带着傲气。
这,就是“古月斋”的掌柜,枢机安在京城最重要的一只眼睛。
沈惊鸿没说话,信步闲逛。
她的动作很慢,拿起一件东西,也只是虚虚地托着,手指绝不触碰器物本身。
这是行家的规矩。
顾野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蠢。
但他全身的肌肉,却已悄然绷紧。
他能感觉到,从进门那刻起,柜台后那个老狐狸看似专注的注意力,其实有八成都落在了他们身上。
那视线,阴冷,黏腻。
沈惊鸿走到一排瓷器前,停下。
她拿起一个青花小碗,对着光亮处照了照。
“老板。”
她开口。
“这碗,不对。”
柜台后的掌柜终于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慢悠悠地走过来。
“哦?小姐您给说道说道,怎么个不对法?”
他的视线在沈惊鸿身上一扫而过,随即落在她身后的顾野身上。
停留的时间,超过了三秒。
顾野动了。
他往前踏了半步,脚下旧木地板发出一声轻微的“嘎吱”声。
同时,他抬起头,用那双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瞪了回去。
没有杀气。
只有属于野兽最原始的警告。
——你看什么看?
再看,咬你。
掌柜的眼睛微微一眯,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沈惊鸿,脸上堆起笑容。
“这位小姐,是行家啊。”
“谈不上行家。”
沈惊鸿将碗轻轻放回。
“只是家里长辈喜欢,耳濡目染罢了。”
“这碗底款是‘大明成化年制’,可青花发色偏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