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杜鹃啼血,字字带泪,句句含恨,将无尽的痛苦和诅咒赤裸裸地倾泻出来!这不再是表演,而是控诉!是来自地狱的索命梵音!
这唱声仿佛蕴含着某种法则的力量,直接作用于人的灵魂!
“呃!”乔任梁感到一阵剧烈的恶心,眼前猛地一黑,仿佛看到无数血腥恐怖的幻象在眼前闪过!他拼命集中精神,试图背诵之前对抗唱声时用过的医学条文,却发现收效甚微!这次的唱声力量远超之前!
而凌昭,更是首当其冲!
那清晰的、独属于“凤仪”的唱声,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体内某个最深的、最黑暗的封印!
“啊——!!!”
她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触电般剧烈地痉挛起来!手中的铜铃“当啷”一声掉落在泥地里!
她的眼睛猛地睁开!瞳孔深处,不再是人类的色彩,而是燃烧起了两簇幽蓝色的、如同戏台结晶体一般的火焰!
无数不属于她的、却又无比熟悉的记忆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冲垮了她的意识防线!
——苦练功的汗水与泪水…… ——初次登台的紧张与喜悦…… ——被班主献媚地引荐给那些“贵客”…… ——挣扎、反抗、耳光、囚禁…… ——冰冷的刑具、痛苦的呻吟、绝望的黑暗…… ——还有最后……那纸轻飘飘却重如泰山的“手谕”……上面写着她的艺名“凤仪”,和那句冰冷的“赏玩不慎,失手殒命,着即处理,勿留痕迹”…… ——被拖向那燃烧的锅炉时,最后看到的、台下那些冷漠或兴奋的“看客”脸庞……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融合!
“是……我……”
一个沙哑、冰冷、重叠着无数回音的声音,从凌昭的喉咙里缓缓发出。这声音既像她,又像是无数个含冤而死的女声在一起诉说。
她缓缓地、僵硬地站了起来。
身体周围,开始弥漫出肉眼可见的、冰冷的黑色雾气!那雾气中,仿佛有无数张痛苦扭曲的脸孔在若隐若现!
她的护士服无风自动,上面沾染的血污和污泥仿佛活了过来,开始扭曲、蔓延,逐渐勾勒出诡异的、类似戏曲纹样的暗红色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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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手,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尖长!
“是你们……逼我的……”
她(或者说,“它们”)缓缓转过头,那双燃烧着幽蓝火焰的瞳孔,冰冷地、毫无感情地“看”向了离她最近的、唯一还能被称为“看客”的活人——乔任梁!
庞大的、令人绝望的怨念如同海啸般扑面而来!
乔任梁只觉得呼吸一滞,全身的血液都快要被冻僵了!他毫不怀疑,下一刻,自己就会被这彻底爆发的怨灵集合体撕成碎片!
完了!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推理、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可笑和徒劳!他们最终还是触动了最核心的怨念,引发了最终的毁灭!
然而,就在凌昭(怨灵)抬起那布满黑色纹路、指甲尖长的手,即将挥向乔任梁的刹那——
她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她脸上那混合着极致痛苦和怨毒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挣扎的裂痕!
那双幽蓝火焰燃烧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一点属于“凌昭”本身的意识,在拼命地闪烁着,如同狂风中的残烛,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不……不能……”凌昭本体的声音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地挣扎出来,充满了痛苦和抗拒,“……不是他……走……快走!!!”
她在对抗!她在用自己残存的意志,对抗着那庞大无比的怨念洪流!
这短暂的挣扎,为乔任梁争取到了最后一线生机!
他也从极致的震惊和恐惧中反应过来,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朝着来时的那条石阶通道拼命跑去!他甚至顾不上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