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谷,没等号炮,就见谷内尘土四起,当即挥下旗帜。
密密麻麻的箭矢如暴雨般落下,金声桓的前队瞬间倒下一片。
可没等晋军弓手换第二拨箭,左翼的大夏弓手已用钩爪攀上峭壁,箭雨反向袭来;右翼的火铳手齐射,浓烟瞬间吞没了右侧的火铳营。
“不好!有内奸!”
晋军小校嘶吼着拔刀。
可大夏军已顺着绳索滑下峭壁,与伏兵混战在一起。
谷内的金声桓更是毫不迟疑,下令士兵用长枪挑断绊马索,主力部队如潮水般推进。
就在此时,磨盘山方向突然传来炮声。
冯双礼在隘口了望,只看见巴谷岭浓烟四起,忘了等三响号炮。
他知道李定国最近对旧部不满,正想借战功稳固自己的位置,当即下令开炮封隘口。
可这炮声反倒帮了金声桓:
巴谷岭的晋军伏兵以为后路已断,顿时慌了神,抵抗瞬间崩溃。
“撤!往磨盘山撤!”
伏兵们丢了弓矢,疯了似的往谷外跑,却正好撞上金声桓的主力,踩踏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追!别让他们跑回安隆!”
金声桓挥剑砍倒一名逃兵,率军紧追不舍。
他觉得溃兵跑回安隆是“自投罗网”,压根没心思留兵守巴谷岭隘口,心里只想着抢在张煌言之前拿下安隆。
磨盘山的冯双礼见逃回来的全是溃兵,才知中了计,急忙下令收炮,可大夏军已杀到隘口,佛郎机炮笨重,根本来不及调转方向。
“弃隘口!回守安隆!”
冯双礼咬着牙下令——他知道这次误事,李定国定然不会轻饶,只能先保住性命再说。
李定国苦心经营的两道防线,竟在半日之内接连崩溃。
金声桓一路追着溃兵,直逼安隆城下,三万大军团团围住城池,“金”字大旗在城头风的映衬下格外刺眼。
城楼上,李定国扶着城墙,脸色惨白如纸。
他望着巴谷岭方向的浓烟,心如刀割。
他从没想过白文选真敢卖主,更恨冯双礼急功近利误了大事,恨自己明知旧部离心,还硬要把他们推到前线当诱饵。
山谷那头,白文选带着五千旧部跪在金声桓面前,头埋得极低,声音里满是谄媚。
将军,李定国刻薄寡恩,连磨盘山的炮都不顾咱们死活,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我愿带旧部为先锋,帮将军攻城!
金声桓得意地扶起他,拍着他的肩膀大笑。
你立了大功,本将军定禀明陛下封你副总兵!
他转头看向安隆城,声音洪亮如雷,带着征服者的傲慢。
“李定国,你的防线破了,这下看你还怎么守!”
而此时的张煌言,刚拿下都匀,正看着亲兵送来的战报皱眉。
战报里说金声桓未守巴谷岭,直扑安隆,字迹都因传递急促而潦草。
他抓起令旗扔给副将,语气急促。
“传我令,带粮草、攻城锤加速前进,三日之内必须抵达安隆外围,接管磨盘山隘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