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西、河北百姓已迁进县城,粮草牲畜全运走。”
“给清军留的都是空村子、空粮仓。”
“等他们入关,阎应元就从背后收网。”
他手指在地图上画圈,圈住“大同”“保定”:“张家口、山海关两头堵。”
“中间派火器营截杀。”
“他们的骑兵在中原跑不开,就是活靶子。”
冯厚敦松了口气,追问:“那王胤铮、士绅和晋商……”
“他们跳得越欢越好。”
郑森拿起朱笔。
在密信“王胤铮”三字上画了个红叉,力道之大,戳破了纸页:“借着清军入关,把内鬼一锅端。”
“省得日后生事。”
他靠在椅背上,望向窗外:“清廷想趁火打劫。”
“朕就让火烧得更大些,把蛀虫全烧干净。”
北平,镇北王府。
阎应元坐在案前。
指尖按着一份密报,“王胤铮与清廷使者夜会张家口”的字样墨迹阴翳。
他指节泛白,将密报压在北平防务图上。
图中“张家口”被朱笔圈红,颜色艳如血。
“大人,礼部冯侍郎求见。”
侍卫掀帘而入,带进一股寒气。
“说有要事。”
“让他进来。”
阎应元声音沉如北境顽石。
端起桌上凉茶,杯沿结着薄霜,喝一口,凉透心底。
冯铨踩着风声进门。
官袍沾满沙粒,领口歪斜,胡须散乱。
一进殿就急步上前:“镇北王!出事了!”
阎应元抬眼,示意他坐下。
自己又呷了口茶,未发一言。
冯铨坐得笔直。
手攥着袍摆,指节发白:“镇北王,近来北平与晋商勾连的商人。”
“天天往张家口跑。”
“马车帘遮得严实,兵丁盘查还敢顶撞!”
“昨儿在南城撞见晋商掌柜,跟张家口来人递话‘银子到位,城门好开’。”
“这是通敌!”
他往前倾身,声音压低却愈发急切:“王胤铮是三姓家奴。”
“前明降清,清又降夏,如今还敢勾结清廷!”
“北平是北境门户,他若开张家口。”
“清军骑兵一日可兵临城下,到时怎么向陛下交代?”
阎应元放下茶杯。
杯底磕得案面轻响,语气平淡:“冯侍郎说的,本王知道。”
“知道您还不动手?”
冯铨猛地站起。
袍角扫得茶碗晃动:“再等下去,清军真要进来了!”
他声音发颤,带着惶恐:“下官是降臣,蒙陛下恩宠协管北境。”
“若因察觉异动不言导致出事。”
“下官就是大夏罪人,万死难辞!”
阎应元目光如寒冰,落在他脸上:“冯侍郎,陛下自有安排。”
“安排?”
冯铨愣住。
急色中掺着茫然:“万一陛下不知情呢?”
“王胤铮异动就在近日,晚了来不及!”
“陛下不会不知情。”
阎应元指尖敲了敲密报:“锦衣卫三天前就盯上王胤铮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按旨行事即可。”
“守住北平,整饬防务。”
“其余,等陛下命令。”
冯铨望着他沉静的脸。
忽然明白,这位镇北王定是得了密旨,不便对降臣透露。
心头急火稍缓,仍有不安:“下官若实在放心不下。”
“可否向陛下上书,禀明北平异动?”
阎应元嘴角微勾:“冯侍郎是朝廷命官,有上奏之权。”
冯铨松了口气。
躬身告退:“那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