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太学生如春潮般涌动结束了一天的招聘考试。
有的衣襟被汗渍浸出深浅不一的痕迹也浑然不觉。没想到在这个季节竟然会紧张的流汗。有人则攥着竹简查看《河防要略》与自己考试写的是否有出入,有人对着舆图比划测算,连廊柱上栖息的麻雀都被这沸腾的气氛惊得扑棱棱飞起,抖落的羽毛混入纷扬的腊梅花中,飘摇如碎雪。
程越站在不远处的阶梯上看着踏着满地碎影穿过人群时,空气中浮动着墨香与焦灼。
“打听清楚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了吗?”
清秀抱着臂膀靠在旁边柱子上轻声回答道:
“那个小子叫李由,李员外家六房养子,据说这小子是景州人士,就因天资聪慧才从奴仆的身份变成养子的,不过李员外家的六房并不受待见,现在只能勉强糊口,这小子考入国子监之后不但没花过李家一芙尔,反而自己在外面挣的钱还会补贴回去。”
听完清秀的回答,这位工部六品主事眼中露出敬佩的神情。他今天身披石青色官袍,腰间悬挂的银鱼袋在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虽说是工部侍郎的族亲,他却生得一副好模样,眉峰如刀削斧凿,目光扫过之处,喧闹声便如被剪刀裁断的绸缎,齐刷刷落了下去。
有胆大的学子悄悄打量他腰间那枚雕着水纹的玉佩,耳畔已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听说工部此次要挑二十人直接去德兰特河工地......“
“若能入工部,便不用再等吏部那漫漫长调......“
国立学府的学子们何尝不知这机会的珍贵?这些出身寒微的年轻人,有的从南岭跋涉而来,草鞋底还沾着海边的湿泥,竹箱里裹着母亲缝制的百家布,针脚细密如织网的蛛丝;有的变卖祖传田产凑足束修,包袱里藏着半块未曾动过的冷饼,那是省下三日的口粮。
求五星好评!求五星好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