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中带着三分侥幸:
“腐儒而已,何足惧哉!“
最初的攻势确实如利剑破竹。戴州外围的三座卫城城墙经过两百年的和平早已破旧不堪,不过是燕昭内乱时仓促修砌,守军多是老弱充数。
跃州军投石车轰塌城门时,城内百姓竟自发涌出,捧着清水干粮跪迎“王师“。酒宴之上,副将赵毅捧着缴获的青铜酒樽豪饮:
“侯爷神机妙算,戴州侯不过是个养尊处优的宗亲,每日流连于书法和青楼,寒花月下,听说最近还为一个程氏的子弟诗词入迷,甚至扬言愿意放弃诸侯之位拜入门墙……唉!…此人连城防图都画得歪斜!想必人品也好不到哪去。”
跃州侯看着爱将如此说话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呆呆的望着地图上火红的标记不断蔓延,嘴角的笑意却渐渐凝固——戴州城的位置太诡异了,它像颗毒瘤卡在河谷咽喉,城墙高厚逾寻常三倍,护城河竟用生铁浇筑栅栏。
第七日攻城时,变故骤生。原本以为虚弱的戴州城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抵抗。跃州军架起的云梯在泼洒的桐油烈火中化作焦骨,冲车撞上城门时,城内竟升起数十架巨型弩床,弩箭穿透三层铁甲,将士兵钉在城墙上如风中残叶。更可怖的是城头那面“戴“字战旗,无论箭雨如何倾泻,始终有披银甲的将领屹立不倒……
跃州侯在攻城塔上眺望,那将领的面容隐在阴影中,唯有腰间佩剑反射的寒光,如毒蛇信子般舔舐着他的心神。
“侯爷,弩箭有蹊跷!“参军李昭忽然惊呼。跃州侯夺过断箭细看,箭镞竟裹着薄铁皮,中箭者伤口会因铁锈溃烂,三日必死。他猛然想起古籍记载的“燕昭毒箭“,此乃皇族秘制,百年前曾令敌军闻风丧胆。此刻毒箭如雨,跃州军士气骤降,攻城云梯上的士兵纷纷跌落,哀嚎声在护城河中激起层层血浪。
第八日黎明,噩梦成真。斥候的哀嚎撕碎了营帐的寂静:“侯爷!河谷后路有火光!“跃州侯跌跌撞撞冲出帐外,只见东方天际被火把染成赤色,马蹄声如闷雷滚来。戴州援军竟趁着夜色绕道河谷险径,从背后包抄而来!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这支军队旌旗杂乱,分明是临时拼凑的乡勇,可冲锋时却似训练有素的精兵,领头将官的银甲在晨曦中闪烁,正是城头那尊“不倒战神“。
“燕昭明远!”跃州侯嘶声怒吼。传闻中沉溺诗酒的守将,竟亲自率兵突袭!援军阵中忽然响起铜铃之声,乡勇们忽然变换阵型,如潮水般分割跃州军。跃州侯的亲卫拼死护主,战马“燎原火“载着他杀出血路时,蹄下踏过的是同袍扭曲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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