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远处,程越的军营如黑云压城,旌旗上“家园军”三个大字在风中舒展,恍若天神垂下的巨手。旌旗之下,没有军帐连绵如山脉,反而稀稀拉拉,却无一丝喧哗。
那纪律森严的阵势,与平洲城内颓败的喧嚣形成刺眼的对比。他想起一个月前的平洲:那时他还坐在诸侯府的雕花楠木椅上,款待贵客,南境的翡翠、西疆的汗血马、东海的珍珠……宴席间觥筹交错,宾客们笑着称他“平洲王”。丝竹声绕梁,舞姬的裙裾扫过铺满金箔的地面,仿佛天下权柄皆在他掌心。
可当程越的军队攻下昌旭后他的儿子被杀,铁骑被屠,笑脸瞬间化作冰冷的绝交书。一封封快马递来,皆言“自保无力,望侯谅解”。更有传言,云州侯早已暗中与程越联络,愿献三乡城换平安……
平洲,早被盟友弃如敝履。“侯爷,该回府商议了。”副将李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沙哑中带着疲惫。这位曾随他征战十年的老将,此刻鬓角已染霜白,铠甲上的划痕如他脸上纵横的皱纹。燕昭麟回头望去,见他腰间佩剑已卸去剑穗,仿佛连兵器都知败局已定。
诸侯府内,幕僚们聚在厅堂,愁眉苦脸地翻着舆图。有人以指尖划过舆图上的红线,颤声道:“程越的军队自北境起,连破九城,所过之处,守军皆望风而降。
我军...我军仅剩两万残兵,粮草...粮草也只够撑过旬日。”有人低声嘀咕:“程越的义军所过之处,百姓皆箪食壶浆相迎,咱们的兵...怕是未出城便先溃了。”燕昭麟的喉头一哽,他何尝不知?平洲的赋税重如山岳,苛政如密网。
昨天又忘了发文了,一天就这几十个老友捧场,真心感谢!我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就当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