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忧思过甚,恐损龙体。”伊姆玄林摆摆手,目光仍锁在奏章上。
伊姆樊杰前些日子给白馨凝密信中提及“共谋开疆”,究竟是与叛军共谋开疆,这是要开哪里的疆域?恐怕是想与叛军共谋朝廷吧。
内侍忽然呈上一封密信,是暗卫从叛城传回的急报:博子卿的孙女在城中,未行杀戮,反开粮仓赈济流民,更以仁政让百姓安居乐业。叛军将领称其“副州牧”。
伊姆玄林抚额长叹,忽闻窗外有女子吟诗声:“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他惊起推窗,只见月华如练,空庭寂寂,唯有檐角积雪映着冷光。
伊姆玄林目光再次望向密信,说博子卿的孙女有经天纬地之才,以三策说服众人:均田放粮,收拢流民;设医馆救治伤兵,无论敌我;遣使入深山,寻避战的老弱安置。叛军众将官怂恿白馨凝自立为王,她却严词相斥:“若只为私欲占地,与朝廷何异?民不附,城必空!”
她自领“平乱司”,调度粮草、修葺城墙,暗卫附言:“此女行事,似叛非叛,似忠非忠,恐非寻常叛贼可比……”
次日朝会,李昭率众臣跪请严惩。伊姆玄林将密信掷于殿前:“博子卿孙女所行,可称叛国?”
群臣哗然。老臣们窃议:若叛军得民心,恐更难剿灭;御史们则斥责皇帝偏袒。博子卿忽仰天大笑:“老臣一生执法,岂不知律法无亲?然孙女所行,虽悖国法,却悯苍生。若陛下能抚平边城疮疤,老臣愿以项上人头,为孙女求一线生机!”
李昭厉声反驳:“太傅此言,岂非以私情废公法?你孙女通敌属实,岂能以赈灾之功抵罪?况且灾民也并非本国百姓。”
户部尚书却叹道:“边城失守,本因鸿佑目无王法,肆意盘剥为饵!朝廷法度迟至。若博婉婷赈灾属实,亦是补朝廷之过。”
兵部侍郎冷笑:“侍郎所言,莫不是要将失城之责,归咎于陛下调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