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暗红痕迹。“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程坤踉跄而入。这位程氏的次子褪去了往日的翩翩风采,发髻散乱,衣袍上还沾着长途跋涉的尘土。
他盯着博子卿手中那卷明黄绢帛,喉头滚动如噎着千斤巨石:“恩师!圣旨上说...让你即刻卸任,回京...领罪。”
两人对视良久,仿佛要将二十年的交情都凝在这无声的凝视中。窗外的风掠过檐角铜铃,叮咚声如催命的更漏。博子卿忽然轻笑,将虎符轻轻推至案角:
“你可知新皇为何选中你父?“烛火在他眸中跳跃,映出刀锋般的锐利,“程家百年清誉,新帝要借你们的手来剪除我这功高震主的老臣,又让程氏背上的美名。一石二鸟啊。”
程坤瞳孔骤缩。他想起临行前父亲的家书叮嘱:“力劝你师莫要接旨,莫问缘由!可去花树乡城……”
博子卿摇头,目光如刀剖开虚妄:“你以为伊姆樊杰会容我苟活?他自幼在冷宫长大,最惧的便是手握兵权的老臣。”
他手指轻点舆图上蜿蜒的边防线,“景州三万精兵,蛮族虎视眈眈...他宁可错杀,也不肯留半分隐患。”窗外骤雨倾盆,檐角铜铃狂响。雨水顺着博子卿的窗棂流淌而下,在石阶上汇成细小的溪流,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即将到来的变故哀泣。
“罢了罢了!你父之意老夫已明了,老夫也想孙女了,这就举家去探望……”
风雨中这位前任景州牧马车在秋风中走的是那样的萧瑟。仿佛预示着这个国家你像这秋天的树叶一样,渐渐凋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