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固地立着,“就像我叫您‘江执判’,其实心里有时候想叫......”话到嘴边,猛地刹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极其僭越的内容。
江墨白合上书,侧头看他:“想叫什么?”
少年像被无形的手捏住了后颈皮的猫,瞬间弹开,拉开至少三米的安全距离,语无伦次:“没没没什么!汤、汤好像又要凉了我去热一下!”
“那......寻墨。”江墨白依言尝试了一次,语气平稳得像在陈述任务坐标。然而这两个字落在季寻墨耳中,却如同某种咒语,让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轰地一下涌上头顶。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知到“活着”的实感——心跳失序,呼吸微乱,指尖发麻。
他耳朵红得几乎透明,笨拙地应声:“在、在的......”
江墨白微微偏头,观察着他的剧烈反应。他依旧无法完全理解这其中的因果逻辑,一个标识符的简化为何能引发如此显着的生理反馈。
但看着少年那双骤然被点亮、闪烁着碎光的眼睛,他决定将这个问题暂时归档于“人类情感复杂性——高优先级待观察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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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写完了?”江墨白选择切换话题。
季寻墨这才从那种晕陶陶的状态中惊醒,手忙脚乱地转回去继续和公式搏斗。但没写几个字,他又忍不住偷偷回头,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江执判......”
“嗯?”
“您能......再叫一次吗?”
江墨白几不可闻地轻吁一口气——人类的某些行为模式,确实存在大量重复且看似低效的特征。
但他还是给予了回应:“寻墨。”
少年像是被顺毛安抚成功的大型犬,心满意足地转回去,握着笔继续写字,只是笔尖落在纸上的力道明显重了不少,仿佛要将这份隐秘的欢欣刻印进去。
夜深时分,季寻墨洗漱完毕爬上床。江墨白已经靠在床头,就着柔和的阅读灯翻看一本武器维护手册。
少年钻进被窝,习惯性地裹着被子蛄蛹到床沿,小心翼翼地不碰到对方——尽管这张床足够宽敞,但他始终保持着这个初始距离。
他绝不会承认,心底某个角落其实在隐隐期待晚上睡着后,江墨白会像从前那样,把他捞回床中央。
“江执判......”他小声唤道,声音带着睡前的含糊。
江墨白的目光并未离开书页:“嗯。”
“您能不能......”季寻墨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融进枕头里,“......再叫一次?”
执判官终于放下手册,低头看向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少年。窗外的磁力屏障运作着,投来稳定而微弱的蓝光,映在季寻墨写满期待的脸上。
“睡觉。”他顿了顿,还是依言补上那两个字,“寻墨。”
少年立刻像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哧溜一下把自己彻底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笑弯了的眼睛,闷声说:“晚安,江执判!”
江墨白关掉床头灯,在降临的黑暗中,几不可闻地放松了肩线。
或许卓教授那些关于“人类情感需要特定仪式感作为载体”的唠叨,并非全无道理。
第二天清晨,季寻墨被生物钟准时唤醒时,发现江墨白已经衣着整齐地站在窗前,似乎在观测基地外围的磁场读数。
晨光透过帘隙,为他清瘦的轮廓描上一层浅金。
“早上好,江执判。”少年利落地翻身坐起。江墨白转过身,手里拿着两杯热牛奶——这是他雷打不动的惯例。
“早。”他递过杯子,语气自然,“寻墨。”
季寻墨手一抖,差点没接稳。他慌慌张张地捧住杯子,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结果喝得太急,被呛得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江墨白上前一步,手掌轻轻拍抚他的后背,语气带着惯常的淡然,细听却有一丝无奈:“慢点。”
少年抬起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