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白那极少出现在人前的唇角,忽然缓缓向上勾起一个清晰的弧度。
他笑了。
这笑容冲淡了他脸上惯有的冰封感,甚至称得上惊艳,仿佛冰雪初融,月华破云。
但那双深灰色的眼眸里,却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和...跃跃欲试的锋芒。
卡座区的空气仿佛被江墨白那突如其来、却冰冷彻骨的笑容给冻住了。
黎月辉脸上的从容笑意瞬间僵住,紫眸中闪过一丝愕然和...不易察觉的警惕。
她见过江墨白各种表情——冷漠的、严肃的、偶尔困惑的——但唯独没见过他笑。而且这笑容...怎么看都像是暴风雪来临前最后那点虚假的阳光,美丽却致命。
“江执判...?”她试探性地开口,身体不着痕迹地向后靠了靠。
江墨白脸上的笑容未减,反而更深了些,只是那笑意丝毫未达眼底,灰眸里沉淀着的是某种被触怒后的、极度危险的平静。
“你不是想见见龙王吗?”他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点奇异的温和,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我现在就让你看看,龙王长什么样。”
话音落下的瞬间,黎月辉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
只觉眼前一花,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攥住了她精心打理过的衣领,将她整个人从沙发上硬生生提了起来!下一秒,天旋地转!
“砰——哗啦!”
黎月辉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狠狠掼在了旁边那张坚硬的水晶茶几上!杯盏酒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昂贵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呃!”黎月辉痛哼一声,只觉得后背剧痛,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一只穿着马丁靴的脚已经毫不留情地踩在了她的手腕上,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她的骨头!
江墨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那点虚假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纯粹的、令人胆寒的冰冷。
“这是利息。”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再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下次碎的,就不只是这张桌子。”
他松开脚,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轻轻掸了掸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临走前,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侧过头,看着瘫在碎片中狼狈不堪的黎月辉,语气平淡地补了一句:“哦,对了。方染...应该还不知道,你擅自用了她的样子来骗人吧?”
这句话比刚才那一下摔打更让黎月辉心惊肉跳。她猛地抬头,却只看到江墨白黑色披风消失在门口的冷硬背影。
...
虞烬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管药膏,看着瘫在碎片里龇牙咧嘴的黎月辉,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让你装。踢到铁板了吧?”
黎月辉疼得倒吸冷气,任由虞烬给她淤青的手腕涂药,忍不住愤愤道:“...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说动手就动手!”
虞烬瞥了她一眼,手下用力按了按淤青,引得黎月辉又是一声痛呼,才慢悠悠地道:“不然你以为呢?在这见鬼的世道,实力和脸,就是最大的特权。很明显,江墨白两者都有。再说,人家是执判官,基地武力天花板。揍你还需要挑日子?”
黎月辉:“...”她竟无法反驳。
黎月辉揉了揉依旧发痛的手腕——那里有一个清晰的鞋印,是刚才被江墨白毫不留情踩住时留下的。她眼神飘忽,小声嘀咕自语:“那帮雇佣兵...管这叫奖励?”
虞烬上药的手猛地一抖,药膏差点怼进黎月辉眼睛里。她表情扭曲了一瞬,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沙发上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你被打爽了?黎月辉,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癖好?”
黎老板:“?我没有。”
...
训练场上,夕阳把三个累成狗的身影拉得老长。
季寻墨感觉自己的胳膊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拖着沉重的步伐挪到场边的自动售水机前,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