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看到苏晚晴活着,清醒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但她的状态,她话语中透露出的那种“异物感”和“缺失感”,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深瞳的医疗技术能修复她的身体,但那些烙印在她精神深处的东西呢?
他开始更加投入深瞳安排的数据筛查工作,试图用枯燥的代码和日志麻痹自己。
同时,他也开始利用康复区的资源进行更系统的体能恢复训练。
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在力量器械上一次次挑战极限。
身体的疲惫能短暂驱散精神的焦虑。
他甚至还报名参加了中心开设的、由“知更鸟”主持的团体心理疏导课程。
课程里还有其他经历过不同“异常事件”的幸存者(身份保密),大家分享着各自的噩梦片段和康复的艰难。
听着别人的故事,陈飞发现自己并非孤岛,那种“只有我被诅咒”的孤独感稍稍减轻了一些。
虽然大家遭遇的具体事件天差地别,但那种对世界的认知被颠覆、对自身存在的怀疑、以及深埋心底的恐惧,却是共通的。
在一次力量训练后,陈飞在淋浴间遇到了一个同样在复健的“室友”。
那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代号“铁砧”,左臂从肩膀处是精密的机械义肢。
铁砧很少说话,但训练极其刻苦。一次偶然的机会,陈飞帮他扶了一下杠铃片。
“谢了。” 铁砧的声音沙哑低沉,目光扫过陈飞身上还未完全褪去的伤疤,“新来的?地底那趟活儿?”
陈飞愣了一下,点点头。
“活着出来,就是本事。” 铁砧用机械手拍了拍自己合金的肩部接口,发出沉闷的声响,“别想太多。在这里,活着,能自己吃饭拉屎,就是赢。其他的…交给时间,或者交给深瞳。”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经历过极致黑暗后的豁达,或者说麻木。
陈飞咀嚼着铁砧的话。
活着,就是赢。
这看似简单的要求,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有时却是最奢侈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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