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殿殿内。
随着李存孝背影消失,苏江河与陈庆都长长地出了口气。
刚才那人带来的压迫感,实在是太过恐怖。
陈庆之看了一眼苏江河,眼神里全是化不开的凝重。
他猛地转身,对着李策的背影,噗通一声,再次单膝跪地。
“陛下!”
苏江河也跟着跪下,他虽然不懂军事,但刚才那尊杀神带来的压迫感,让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李策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位心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又跪?”
“陛下,臣……斗胆一问!”
陈庆之咬着牙,抬头望着李策,
“这位李存孝将军,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手握三万玄甲军,这股力量,足以搅动京城风云。他……靠得住吗?”
陈庆之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不是怀疑皇帝,而是畏惧那股未知的力量。
一个他闻所未闻的将军,一支他从未见过的军队,凭空出现,还被授予了先斩后奏的无上特权。
这柄剑太锋利了,锋利到让他这个新任的兵部尚书都感到心惊胆战。
万一这柄剑不受控制,第一个割伤的,可能就是握剑的人。
“靠得住吗?”
李策重复了一遍,嘴角忽然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两位老臣看不懂的笑容。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走下御阶,亲手将陈庆之和苏江河搀扶起来。
“两位爱卿,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大礼。”
他的手很有力,让两位老臣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体。
“陈爱卿,你觉得,朕像是个会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不信任之人手中的傻子吗?”
陈庆之和苏江河一愣。
李策拍了拍陈庆之的肩膀,沉声说道。
“实话告诉你们吧。李存孝和他的三万玄甲军,并非凭空出现。”
“他们,是父皇留给朕的。”
“是留给朕,用来清理门户,铲除奸佞的……最后一张底牌。”
此番说辞,死无对证。
先皇的威名,是眼下唯一能镇住这盘棋的棋子。先把这两位肱股之臣的疑虑打消,稳住人心,才是当务之急。
轰!
这几句话,如同一道天雷,在两位老臣的脑海中炸开!
先皇留下的底牌?
他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极致的震惊和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他们就说,怎么可能凭空变出如此一支虎狼之师!
原来,这一切早有布局!
怪不得陛下之前一直表现得那般懦弱无能,任由赵皓欺凌。
那不是懦弱,是隐忍!
是伪装!
是为了麻痹赵皓那只老狐狸,为了等待这张底牌亮出的最佳时机!
想通了这一点,两人只觉得一股热血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们眼中的皇帝,形象瞬间变得无比高大,深不可测。
“陛下!”
陈庆之激动得老脸通红,再次就要下跪。
“陛下忍辱负重,臣等愚钝,竟未能看穿陛下的良苦用心!臣……臣有罪!”
苏江河也是老泪纵横,跟着就要行礼。
“行了行了!”
李策头都大了,赶紧一手一个,把两人给架住。
“天天跪来跪去的,这承天殿的地板都要被你们磨出包浆了。”
他有些无奈。
这俩老同志,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走程序了。
他也很无奈,总不能告诉他们,这大将军和三万猛男,是我玩游戏开新手大礼包送的吧?
说出去他们更不信,没准还以为自己得了失心疯,直接请太医了。
没办法,只能把锅甩给已经过世的老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