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准备出殡。我看着奶奶的遗体被装进棺材,心里既难过又庆幸,庆幸我们守住了她,也守住了这个家。
出殡那天,村里的人都来帮忙,棺材抬起来的时候,我好像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很轻,像是风吹过缝隙的声音。大伯和二伯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有些发白,但谁也没说话。
奶奶下葬后,我再也没敢一个人夜里走那条乡间小路,也再也不敢听别人讲诈尸的故事。后来我问过村里的老中医,他说所谓的“诈尸”,其实是一种假死现象,有些人因为某种疾病导致呼吸和心跳变得极其微弱,像是死了一样,被动物惊吓或受到其他刺激后,可能会突然恢复微弱的活动,并不是什么鬼神作祟。可我始终忘不了那个夜晚,忘不了奶奶僵硬的身体、冰冷的皮肤,还有那股淡淡的腐朽味。
很多年过去了,老家的房子早就翻新了,堂屋的灵堂也早已不在,但每当深秋北风刮起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二零零九年的那个夜晚,想起灵前摇曳的长明灯,想起奶奶最后那道诡异的笑容。我知道,有些事情,不管用科学怎么解释,亲身经历过的恐惧,永远刻在骨子里,挥之不去。就像村里的老人们说的,有些规矩和传闻,不是迷信,而是祖辈们用经验换来的教训,提醒着我们对生死保持敬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