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一模一样!
我心里一紧,正想再靠近点,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吓得一哆嗦,猛地回头,看到一个老爷子站在我身后,穿着灰色的对襟褂子,头发花白,脸色很白,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后生,第一次来?”老爷子的声音很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没有一点温度。
我攥着桃木簪,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找个人,我朋友他爸……”
老爷子笑了笑,嘴角咧开的弧度很怪,像是被人用线牵着:“来这儿的,不是找人,就是找东西。你朋友他爸拿了不该拿的,欠了债,得还。”
“还什么?”我追问。
老爷子指了指那个拿木梳的老太太:“那梳是她的陪嫁,埋在坟里几十年了,被你朋友他爸挖出来拿了,阴气侵体,这是轻的。”
我想起阿凯他爸常年跑运输,说不定是夜里跑车时,不小心挖到了人家的坟茔。我急忙问:“那怎么才能救他?”
老爷子看了看我手里的桃木簪,眼神变了变:“你这簪子是老物件,有灵性,能挡三灾。但想化解,得亲自还回去,还要给人家赔个礼。”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递给我:“这是纸钱,你去给老太太磕三个头,把梳还她,再烧了这纸,说句‘多有冒犯,敬请谅解’,她要是点头,这事儿就了了。”
我接过黄纸,感觉冰凉冰凉的,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我咬了咬牙,朝着老太太走过去。离得近了,我才看清,老太太的脸皱得像核桃,眼睛浑浊,没有一点神采,手指枯瘦,像树枝一样。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她手里的木梳,又指了指自己,做了个道歉的手势。老太太抬起头,看了我半天,突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黑黄的牙。
我心里发怵,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阿凯他爸捡的那把木梳——阿凯昨天给我的,说或许能有点用——递到她面前,然后把黄纸放在地上,掏出打火机点燃。黄纸烧得很快,火苗是青蓝色的,没有一点烟味,反而有种淡淡的霉味。
我对着老太太磕了三个头,嘴里小声说:“多有冒犯,敬请谅解。”
磕完头,我抬头一看,老太太已经不见了,地上的木梳也没了踪影。我心里一松,刚想站起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是那个老爷子的声音:“后生,记住,这里的东西,看可以,别碰,更别拿,拿了就得还债。”
我回头,老爷子也不见了。周围的灯火开始变得越来越暗,那些逛集市的人也渐渐变得模糊,像是被雾气笼罩住了。我心里害怕,转身就往竹林跑,跑的时候,我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脚步声轻飘飘的,一直到穿过竹林,回到老砖窑,那脚步声才消失。
我骑上电动车,一路狂奔回家,到家时天已经快亮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我瘫在椅子上,浑身都是汗,桃木簪还攥在手里,依旧带着淡淡的清香。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阿凯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哭着说,他爸醒了,脸色也好看多了,医生说各项指标都在恢复,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把夜里的经历告诉了他,他吓得半天说不出话,说以后再也不敢让他爸半夜跑车了。
后来我又翻了爷的日记,发现最后一页还有一行小字,是他临终前写的,字迹已经很潦草了:“亥时市,阴人集市,每月初三、十七开市,遇之勿慌,心善则安,心恶则祸。”
我把日记好好收了起来,再也没去过城北的竹林。有一次,我跟县城里的老人聊天,说起亥时市,有个九十多岁的老奶奶说,她年轻时也听说过,说那是阴曹地府的集市,有时候活人也能进去,都是有缘由的。她说,民国的时候,有个盗墓的,从坟里盗了一具金镯子,后来在亥时市被人追上,回来后就疯了,天天说有人要抢他的镯子,没几天就死了,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个泥巴做的镯子。
还有人说,亥时市的东西,看着是旧物件,其实都是阴物,拿了会沾晦气,轻则生病,重则丢命。也有人说,其实亥时市是阴阳交界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