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跑,后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他回头时,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和他被捞上来时一模一样。每次我想追上他,都会被一阵刺骨的寒意惊醒,醒来时,身上的被子总是滑落在地,房门也开着一条缝。
我越来越害怕,给爸妈打电话,说想早点回去。爸妈让我再坚持两天,他们忙完手头的事就来接我。挂了电话,我坐在院子里发呆,王奶奶走过来,看到我脸色不好,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我把梦里的情景和最近的怪事告诉了她,她听完脸色一变,拉着我去了村头的老支书家。
老支书今年七十多岁,经历过不少事,村里有人遇到诡异的事都会找他。他听我说完,沉吟了很久,问我:“你是不是动了外婆留下的红伞?”我点点头,把日记里的内容告诉了他。老支书叹了口气:“那把伞是李家姑娘的遗物,她死得冤,红伞沾了她的怨气,后来小宇出事,恐怕也和这伞有关。你外婆当年心软收下伞,却没敢处理,这怨气积了这么多年,现在找上你了。”
我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问他该怎么办。老支书说:“今夜凌晨三点是鬼门关最旺的时候,要是那东西再来,你千万别开门,也别应声。明天一早,我们去村东池塘边烧点纸钱,把红伞找回来埋了,或许能平息怨气。”
那天晚上,我把房门反锁,用柜子顶住,抱着外婆的日记缩在被子里。窗外的风更大了,石榴树的枝条拍打在窗户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撞窗。我盯着墙上的挂钟,心脏狂跳,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终于,时针指向了凌晨三点。
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比上次更急促:咚、咚、咚、咚!这次不是三下,而是不停歇地敲着,像是有人在疯狂地捶打门板。紧接着,我听到了小宇的声音,带着哭腔:“姐姐,开门!救我!后面有东西追我!”
我捂住嘴,不敢出声,眼泪却止不住地流。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小宇,是那东西在模仿他的声音。敲门声越来越响,门板都在微微晃动,像是随时都会被撞开。我闭上眼睛,默念着外婆的名字,身体抖得像筛糠。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突然停了,紧接着,我听到了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声,可窗外明明是晴天。
雨声越来越大,像是有人在我的房间里撑伞。我猛地睁开眼,看到一把红伞就立在我的床边,伞面张开着,红色的布料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诡异的光。伞来,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吓得尖叫起来,抓起身边的枕头扔了过去,枕头穿过伞面,落在地上。就在这时,红伞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伞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有人在用力摇晃它。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直到耳边的呼吸声渐渐消失,雨声也停了,才敢慢慢睁开眼。红伞不见了,房间里恢复了平静,只有我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第二天一早,老支书和王奶奶就来叫我。我把昨晚的经历告诉了他们,老支书皱着眉说:“看来它怨气很重,必须尽快处理。”我们在院子里的废品堆、墙角、储物间都找了个遍,最后在小宇去年经常玩耍的石榴树下,找到了那把红伞。伞面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伞柄上沾着几根水草,和小宇尸体上的水草一模一样。
我们带着红伞和纸钱来到村东池塘边。老支书点燃纸钱,嘴里念念有词,让我把红伞放在火里烧了。红伞被点燃的瞬间,冒出一股黑烟,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哭声,像是有两个人在同时哭泣,一个稚嫩,一个苍老。黑烟飘向池塘中央,在水面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很快就消失了。
烧完红伞,我心里踏实了很多,那些诡异的声音和梦境也再也没有出现过。收拾完老房子,爸妈来接我回城,临走时,王奶奶递给我一把新的黄伞,说:“以后雨天别打黑伞,艳阳天更不能打,黄伞能驱邪。记住,民间的禁忌不是迷信,都是老一辈用经验换来的教训。”
我一直把王奶奶的话记在心里,也再也不敢乱捡路边的旧物件。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三个月后,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小宇笑着向我跑来,他的脸色不再苍白,嘴唇也恢复了血色。他拉着我的手说:“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