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不敢在艳阳天打黑伞,也不敢捡路边的旧物件,更怕听到凌晨三点的敲门声——这些民间老人念叨的禁忌,在我经历过那件事后,全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敬畏。那件事发生在我二十岁那年,牵扯着外婆留下的老房子,一把诡异的红伞,还有表弟用生命换来的托梦,每一个细节都真实到让我至今想起,后背仍会冒出冷汗。
外婆走后,乡下的老房子就空了下来。那房子是外公年轻时亲手盖的,青砖黛瓦,院子里种着两棵石榴树,墙角堆着外婆生前用惯的竹筐和镰刀。爸妈忙着城里的生意,便让我趁着暑假回去收拾一下,把有用的东西运回来,剩下的捐给村里的敬老院。我从小在外婆家长大,对这房子感情很深,一口答应下来,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就下了乡。
村里的人都很熟络,见我回来,纷纷过来打招呼。隔壁的王奶奶拉着我的手反复叮嘱:“丫头,你外婆那房子空了大半年,夜里要是听到啥动静,别出去看,也别乱捡院子里的东西。尤其是路边的旧衣服、旧物件,老一辈都说那是别人用来挡灾的,捡回家会惹祸上身。”我当时只当是老人迷信,笑着应了,没往心里去。
收拾房子是个体力活,第一天忙到傍晚,院子里堆了不少要扔的废品。我累得瘫在堂屋的竹椅上,无意间瞥见墙角的储物间里,靠着一把红伞。那伞是老式的油布伞,红色已经褪得发暗,伞骨上锈迹斑斑,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我记得外婆生前从不喜欢红色,也从没见过她用这把伞,心想大概是哪个亲戚落下的,便随手拿起来,打算第二天一起扔掉。
就在我握住伞柄的瞬间,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像是握住了一块冰。我愣了一下,以为是天气转凉的缘故,没多想就把伞靠在了门后。那天晚上,我睡在自己小时候的房间里,窗外的石榴树被风吹得沙沙响,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影子。迷迷糊糊中,我听到院子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慢慢踱步。我心里一紧,想起王奶奶的话,不敢下床,只是屏住呼吸听着。那脚步声绕着院子走了两圈,最后停在了我的房门外,接着,传来了三下轻轻的敲门声:咚、咚、咚。
我吓得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出。村里的邻居都睡得早,这么晚了谁会来?而且敲门声很轻,不像是成年人的力道。我紧紧攥着被子,直到那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敢喘口气。第二天一早,我赶紧去院子里查看,地面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脚印,只有门后的红伞,不知何时被挪到了院子中央,伞面张开着,对着我的房门,像是在“看”着我。
我心里有些发毛,赶紧把红伞收起来,扔进了废品堆。这天收拾外婆的遗物时,我在一个旧木盒里发现了一本日记,是外婆年轻时写的。日记里大多是家长里短,直到最后几页,才提到了那把红伞。外婆写道:“1978年,村口李家姑娘走了,才十八岁,溺死在村东的池塘里。她娘把她的红伞放在我这儿,说红伞沾了阴气,能挡灾。老人说路边的红衣服、红伞最忌讳,会招厉鬼,可李家娘哭得可怜,我只好收下。夜里总听到伞在动,像是有人在撑伞……”
看到这里,我后背一阵发凉。村东的池塘我知道,小时候外婆从不允许我靠近,说那里有水鬼找替身,没想到竟真的出过这样的事。我赶紧去废品堆找那把红伞,想把它烧了,可红伞却不见了。问了村里的人,都说没看见,我只好安慰自己,可能是被收废品的顺手拿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接连发生。我总在夜里听到梳头的声音,沙沙沙,从堂屋传来,可堂屋里根本没有镜子和梳子;做饭时,我习惯性地把筷子直插在饭碗里,刚插好,就想起老人说的“筷子直插饭碗,是给死人上香”,赶紧拔了下来,可第二天吃饭时,筷子又会莫名其妙地插在碗里;更诡异的是,我开始频繁做同一个梦,梦里是一片漆黑的树林,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前面跑,喊着我的名字,声音稚嫩,像是表弟小宇。
小宇是舅舅的儿子,比我小五岁,去年夏天在村东的池塘边玩水时失踪了,打捞了三天才找到尸体,也是溺死的。舅舅舅妈伤心欲绝,我也难过了很久。梦里的小宇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