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在世时总说,做人得有敬畏心,有些东西就算看不见,也不能当它不存在。我以前偏不信这套,觉得都是老一辈的封建迷信,直到亲身经历了那桩事,才明白有些报应,来得比闪电还快。
这事得从三年前说起。那年我三十岁,在城里混得不算好也不算坏,手里攒了点钱,正好我爸打电话说老家的老宅该翻修了。那宅子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青砖瓦房,坐落在村子最东头,靠着一片竹林。我从小在那儿长大,后来进城读书工作,就很少回去了。我爸说宅子年久失修,屋顶漏雨,墙体也裂了缝,要么翻修要么卖掉。我想着那是祖宅,卖了可惜,就抽了个长假回老家,打算亲自盯着翻修的事。
回去那天是个阴天,车子开到村口,远远就看见老宅的轮廓,墙皮剥落得厉害,院门上的铜环生了锈,吱呀作响。我爸在门口等着,脸色不太好,见了我就说:“要不还是别修了,村里老人都说这宅子邪乎,前阵子你二伯想借住几天,住了一晚就吓得跑了,说夜里听见有人哭。”
我听了嗤笑一声:“爸,你也信这个?二伯胆子比老鼠还小,肯定是风吹竹林的声音听错了。”我爸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了,“放心吧,我盯着修,保证把老宅弄得漂漂亮亮的。”
当天下午,施工队就来了。领头的是邻村的王师傅,干这行几十年了,经验丰富。他绕着宅子转了一圈,眉头皱起来:“后生,这宅子墙角的砖都松了,得全部拆了重砌,还有堂屋那面墙,后面好像有个暗格,要不要打开看看?”
我好奇心上来了,赶紧说:“打开看看,说不定我太爷爷藏了宝贝。”王师傅点点头,让人拿来工具,小心翼翼地拆开墙面。暗格不大,也就一个抽屉大小,里面裹着一块红布,打开一看,是个老式的梳妆盒,红木做的,上面刻着缠枝莲纹样,虽然有些磨损,但看着很精致。
梳妆盒里没什么宝贝,只有一把木梳,几枚铜钱,还有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轻姑娘,梳着发髻,穿着旧式的蓝布褂子,眉眼清秀,就是眼神看着有点幽怨。我拿着照片问我爸:“这是谁啊?我怎么从没见过。”
我爸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这是你太爷爷的妹妹,叫秀莲,听说当年长得可俊了,就是命苦,十八岁那年要嫁人,结果婚前几天突然没了,具体怎么没的,老一辈的都不肯说。”
我撇撇嘴,把照片扔回梳妆盒:“估计是生病死的吧,老辈人就是爱藏着掖着。”说着就要把梳妆盒扔了,王师傅赶紧拦住我:“后生,这东西是老物件,带着主人的气,可不能随便扔,要么好好收着,要么找个地方埋了,不然会惹麻烦的。”
“王师傅,你也信这些?”我笑着把梳妆盒扔到墙角,“就是个破盒子,扔了也没事。”王师傅摇摇头,没再说话,只是干活的时候,总时不时往墙角瞟一眼。
当天晚上,我就住在老宅旁边的厢房里。厢房没怎么破损,收拾一下还能住。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屋里有点凉,就算盖了厚被子,还是浑身发冷。迷迷糊糊中,我听见外面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梳头。
我以为是风吹树叶的声音,没在意,可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是就在窗户外面。我心里有点发毛,壮着胆子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月光洒在地上,什么都没有。可那梳头的声音还在,清晰得可怕。
“谁啊?”我喊了一声,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梳头声瞬间停了,院子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我盯着窗外看了半天,没发现任何动静,才松了口气,以为是自己太紧张出现了幻听。
可刚躺下没多久,我就感觉有人站在我的床边。我猛地睁开眼,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但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说不清的香味,像是某种旧时候的胭脂味。我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唯物主义”,可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就这样熬到天亮,我顶着黑眼圈出来,看见施工队已经在干活了。王师傅见我脸色不好,问我怎么了,我把夜里的事说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