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封建迷信,都是传说,当不得真。”我嘴上强撑着,声音却有点发干,“咱们是唯物主义者,要相信科学。可能是水里有什么……有毒气体,让人产生了幻觉。”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什么毒气能让人的瞳孔变成漩涡?
那晚之后,气氛明显变得凝重起来。
耗子不再咋咋呼呼,水生更加沉默,我则是一闭眼就看到那双自己会转的螺旋眼睛。
这种压抑的日子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船总算是改好了。
崭新的雅马哈马达挂在船尾,船头装上了声呐探头,船舱里加装了柴油发电机和整齐的线路。
我们的破船脱胎换骨,现在看着就像一艘随时能出发的专业勘探船。
我们决定当天晚上就离开这个小镇,直接开往回龙沱。
临走前,我们想着去镇上最大的馆子好好搓一顿,算是“出征宴”。
也合该我们倒霉,就在那家叫“迎江楼”的饭馆里,我们又碰上了不想见的人。
我们刚在江边找了家小饭馆坐下,点了几个菜,就听见邻桌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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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谁呢,这不是陈教授’吗?听说你们在铁棺峡发了笔横财,用个破面具就把我们老板的账给抵了?怎么着,这会儿有钱下馆子了?”
我一抬头,心里顿时暗骂一声“晦气”。
说话的是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正是黄毛手下的一个马仔,他身边还坐着三四个混混,都一脸不善地看着我们。
这世界也太小了。
我赶紧站起来,脸上堆着笑:“几位大哥,误会,都是误会。我们跟黄老板的账不是已经两清了吗?我们就是来长江搞点水文研究的,讨口饭吃,不容易。这顿我请,算跟几位大哥交个朋友!”
我这人,能动嘴绝不动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怎么?不敢?”马仔挑衅地看着我。
我一咬牙,心一横,伸手就要去拿酒瓶。
就在这时,水生的大手像铁钳一样按住了我的手腕。
他站起身,一言不发地从马仔手里拿过酒瓶,拧开盖子,看都没看,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
酒液顺着他古铜色的脖颈流下来,打湿了衣襟。
不到十秒钟,一瓶高度白酒,涓滴不剩。
他把空酒瓶重重地往桌上一顿,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然后用手背抹了把嘴,眼神像江底的石头一样又冷又硬,盯着那马仔。”
整个饭馆都安静了。
那马仔被水生这股不要命的气势给镇住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巴张了张,硬是没敢再放一个屁。
我扶着还有点晃悠的水生,掏出几张大团结拍在桌上,也顾不上吃饭了,拉着他俩赶紧离开。
回到船厂附近那家潮湿的招待所,耗子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陈默,我操你大爷的!”他一脚踹在床腿上,冲我吼道,“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人家都指着鼻子骂了,你还跟孙子似的给人赔笑?老子就没受过这种鸟气!你要是不拦着我,我刚才就把那小子的牙全给掰下来!”
我没理他,先给水生倒了杯热水。
水生虽然海量,但一口气吹了一瓶高度酒,脸色也有些发白,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掰下来,然后呢?”我等耗子骂完了,才慢悠悠地开口,“然后我们三个被抓进局子,我们的船被扣,黄海给的那些设备全被没收。你还想不想发财了?水生还想不想给家里挣安家费了?我还想不想还清那一屁股债了?”
我一连串的问题把耗子问得哑口无言,他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那……那也不能这么窝囊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深沉地说。
“屁!”耗子一把打开我的手,“老子不是君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