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污渍浸满了整个台面,甚至顺着边沿淌下来,在水泥地上凝固成一大片狰狞的痕迹,这分明是一张解剖台。
四周是靠墙砌筑的水泥实验台,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摆放着一些老旧的仪器:铜质镜筒的显微镜、机械天平、甚至还有一台手摇的离心机,都静静地匍匐在尘埃里。
但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墙壁上固定着的几排铁架。架子上密密麻麻,摆放着无数硕大的玻璃标本罐。
大部分罐子里的液体早已浑浊不堪,呈现出诡异的黄绿色,甚至有些已经完全干涸。透过那污浊的玻璃,能看到里面浸泡的东西——那绝不是正常的生物标本。有的是一段覆盖着灰白色菌丝、形态扭曲的动物肢体,分不清是猿猴还是别的什么;有的是水生生物,但体型臃肿,甲壳上长满了恶心的肉瘤;更有甚者,是明显属于人类的器官,心脏或是肾脏,却与某种布满粘液、说不清来源的软组织怪异地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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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马老二这次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酸臭的气味混入本就难闻的空气里。
我也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不适,移开目光。这些罐子,无声地诉说着当年这里进行的是何等丧心病狂的实验。
“找找看,有没有文字资料。”赵老六的声音依旧稳定,但眼神里也透着一丝凝重。
阿燕和王建设开始分头在实验台上翻找。大部分抽屉都是空的,或者只有些无用的废料。终于,王建设在一个角落的、带锁的金属文件柜前停下,那锁已经锈死。他抡起工兵铲,用铲刃猛力一别,“嘎嘣”一声,锁扣崩断。
抽屉里大部分是空的,只有最底层,有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方块。阿燕将其取出,小心地放在一张相对干净点的实验台上,一层层打开。
里面是几沓泛黄脆弱的纸张,密密麻麻写满了日文,还有一些图表和数据。
“陈先生,你看看。”赵老六示意我,但目光却转向了阿燕,“阿燕,你日语利索,先过一遍,拣紧要的说。”
我依言凑过去,借着光,看着那些泛黄纸张上褪色的墨迹和复杂图表,大多是专业的生物术语和数据记录,一时难以理清头绪。阿燕已经迅速拿起最上面几页带有总结和日志性质的报告,目光快速扫过,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石室里响起,逐字翻译:
“昭和十六年六月,基于第七号古代通风道建立前哨观测站。‘磐石守卫’活动模式已确认,其对‘样本A-1’辐射场反应微弱,利用此特性,人员物资经由B路线可有限通行。然样本辐射持续衰减,风险递增……”
她翻过一页,继续念道:“……实验体对‘龙骨辐射’反应剧烈,出现不可控突变与攻击性。‘原生丝状共生体’在辐射环境下表现出定向增殖与能量寄生特性,尝试引导失败,实验体编号7至12均发生精神污染,攻击研究人员……”
她又快速翻阅了几页,找到最后部分:“……撤离命令已下达。G-3区完全失控,所有无法携带资料就地销毁。初期样本活性观测报告因存放于隔离保险柜,未及处理。”
阿燕翻译出的信息冰冷而客观,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赵老六眼神锐利,显然也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了关键,他低声道:“果然如此……他们也没能驾驭这东西。”
“找那份《初期样本活性观测报告》。”赵老六立刻抓住了日志中最后提及的关键。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整个实验室,“既然是未及处理的紧要文件,存放的地方一定不同寻常。”
我们几人立刻分头寻找所谓的“隔离保险柜”。很快,王建设在实验室一个阴暗的角落,发现了一个与墙体浇筑在一起的厚重金属柜。柜门紧闭,门上是一个结构复杂的机械密码转盘锁,但锁芯周围有明显的凿痕和高温灼烧的痕迹,显然之前有人试图暴力开启但未能成功。
“这锁废了,硬撬吧。”王建设说着,从自己那个厚重的背包里抽出一根小臂长短、鸭嘴扁头的专业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