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放空的观察姿态,瞒不过我们。
“从上海站就跟着了?”我低声问。
耗子微微点头:“八九不离十。”
是林念郞的眼线?黄海的尾巴?或者别的什么玩意?都有可能。
“不理他。”我把书收起来,“到了地头,再见真章。”
话是这么说,后脖颈子还是阵阵发凉。
车轮滚滚,窗外景色从江南的润泽渐渐变得干枯,绿色少了,黄土多了,山也变得硬朗。
第二天傍晚,广播终于报出陇西站快到。我和耗子收拾好行李,提前到车门。那个灰夹克也在不远处,假模假样地看着窗外。
火车喘着粗气停稳。车门一开,一股干冷、带着黄土颗粒的空气涌进来,跟上海的湿黏完全不同。
月台上乱哄哄的。我们刚下车,就听见一个洪亮、带着浓重口音的喊声:“郝志军!耗子!这边!”
循声看去,一个敦实黝黑的汉子挤开人群走过来。他穿着旧夹克,军裤,胶鞋,寸头方脸,眉眼朴实,身板结实,一看就是常干力气活的。
“老史!”耗子喊了一嗓子,冲过去跟他狠狠抱了一下,互相捶打着后背。
老史松开耗子,目光落在我身上,伸出手,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眼神透着打量:“陈默?”
我跟他握了握手,他手掌粗糙,很有力。“史大哥,这次麻烦你了。”
“耗子的兄弟,不说这些。”他摆摆手,言简意赅,顺手就把耗子肩上最重的包拎了过去,“走,车在外头。路上说。”
他转身就在前头带路,步子沉稳。我和耗子赶紧跟上。走出车站,外面是陇西县城灰扑扑的街景,阳光晃眼,空气里是尘土和干草的味道。
车站广场边停着一辆半旧的边三轮摩托车,挎斗里还能看到些油污。老史把行李捆在后面,跨上驾驶位,发动了车子,发动机发出砰砰的响声,排气管冒出一股蓝烟。
“上来!”他指了指挎斗和后座。
我和耗子互相看了一眼,我坐进了挎斗,耗子跨上后座。
“坐稳了!”老史喊了一声,一给油,边三轮猛地窜了出去,颠簸着汇入县城狭窄的街道。
车子喷着黑烟,在黄土飞扬的路上疾驰,把车站和那些可能的窥视目光远远甩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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