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断,“我先进,老陈第二,耗子断后,动作快,别弄出响动!”
他率先矮身,像条泥鳅般滑了进去,再次确认安全后,才招手让我跟上。我学着他的样子,手脚并用地爬进树洞,一股混合着腐朽木质和泥土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耗子最后一个进来,还不忘小心翼翼地把洞口垂下的藤蔓重新整理好,尽量恢复原状。
三人挤在这狭小、黑暗、潮湿的空间里,身体不可避免地紧挨着,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粗重的心跳和压抑的喘息。洞外是彻底的、令人心悸的黑暗和寂静,仿佛整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都被这厚厚的树壁和藤蔓隔绝开来,只剩下这一方小小的、暂时的避难所。虽然空气流通不畅,带着腐朽味儿,也不敢生火,浑身湿冷,但至少,我们暂时不用再暴露在那未知的枪口和冰冷的雨幕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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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紧张后的松弛感袭来,让人浑身发软。我们靠着洞壁坐下,分了点压缩饼干,就着水壶小口抿着水。谁也不说话,静静地恢复着体力。
就在我逐渐适应了树洞内绝对的黑暗,心神稍定之时,撑着身体的手在身下厚厚的、潮湿的枯叶层里无意识地摸索着,指尖突然触碰到了一个坚硬、冰凉的条状物。
我心里“咯噔”一下,轻轻“咦”了一声。
“咋了?”老史立刻警觉地低声问。
“摸到个东西。”我小声回答,然后小心翼翼地,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用手指将那物件从腐叶深处抠了出来。借着从藤蔓缝隙透进来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光,以及我用手完全捂住手电头,从指缝里漏出的那一丝余光,我看清了这东西的模样。
那是一个比手指略细的管状物,似乎是黄铜材质,入手沉甸甸,冰凉刺骨。一端有精巧的金属卡扣设计,看起来像是某种精密仪器的金属保护套。
这绝不是我们带来的装备!这玩意儿工艺精良,透着股子现代工业的冰冷感。
我心中疑窦丛生,将它凑到眼前,拼命分辨。在保护套的侧面,果然刻着一行极其细小、需要凝神才能看清的英文和数字。我英文水平有限,只能勉强认出几个字母组合,似乎是什么“***Tech”之类的字样,后面跟着一串编号。
“老史,耗子,你们看这个。”我把东西递过去,压低声音把发现和上面的刻字说了。
耗子接过去摸了几下,嘟囔道:“啥玩意儿?洋鬼子的东西?这深山老林的……”
老史拿在手里,粗糙的手指反复摩挲着那金属套管,又掂了掂分量,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家伙事儿挺讲究……这不是咱们这路人用的。 看这做工,这上面的洋码子,来头不简单。”
树洞里的空气瞬间再次凝固。
这伙人,是不是就是那开枪的?还是完全不同的另一股势力?地上的血,到底是他们之中谁的?而我手里这冰冷的金属套,它原本保护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新的谜团如同洞外缠绕的藤蔓,层层叠叠地将我们包裹,让人喘不过气。
后半夜,气温更低,湿冷的寒气仿佛能钻透骨髓。我们轮流靠着洞壁打盹,谁也不敢真睡死。就在我值班,耗子发出轻微鼾声的时候,洞外,突然传来了异响!
那是清晰的、缓慢而谨慎的脚步声!
“咯吱……咯吱……” 踩在湿透的落叶和断枝上,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夜里,听来却如同擂鼓。它就在树洞附近徘徊,时远时近,走走停停,仿佛在仔细地搜寻着什么。
我们三人瞬间彻底清醒,耗子的鼾声戛然而止,老史的手已经握紧了砍刀刀柄,我的土枪也下意识地对准了被藤蔓遮蔽的洞口。三个人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连呼吸都屏住了,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咚咚咚的声音响得自己都害怕,生怕被外面那东西听了去。
那脚步声来来回回,最近的时候,仿佛就隔着一层树壁,在我们头边徘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