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大汉眼睛一瞪,一把揪住瘦子的衣领,另一只手直接伸进他怀里,掏出一把用报纸裹着的剔骨刀。
“带这玩意儿干啥?想杀鱼啊?”大汉骂了一句,随手把刀往海里一扔,“上去!”
瘦子吓得脸都白了,连滚带爬地钻进船舱。
轮到我了。
我把包递过去,脸上堆着笑:“大哥,抽烟。”顺手塞过去一包刚才在便利店买的“七星”。
那大汉接过去,揣进兜里,探测器在我身上晃了一下。
“滴!”
响了。
大汉眉头一皱,手就往我腰上摸。
我早有准备,掀开衣服,露出腰带上挂着的一个不锈钢酒壶:“大哥,就好这一口,没这玩意儿干活没劲。”
大汉晃了晃酒壶,听见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嗤笑一声:“酒鬼。”手一挥,放行了。
我刚松口气,后面耗子跟上来了。
“滴滴滴!”
探测器叫得跟警报似的。
大汉脸色变了,一把按住耗子的肩膀:“什么东西?”
耗子这货心理素质是真过硬,不慌不忙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大哥,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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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这里有弹片。”耗子一脸悲愤,那演技不去拿奥斯卡都屈才,“当年在老山前线,为了掩护战友,让炸弹舔了一下,留了块铁片子在里面。一到阴天下雨就疼,这不,为了混口饭吃,还得出来卖苦力。”
他说得声泪俱下,加上那一口半生不熟的上海普通话,听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那大汉愣了一下,大概是被这离奇的剧情给整懵了,加上后面的人还在催,他不耐烦地摆摆手:“滚滚滚,你这样的还来干活,可别死船上喽。”
最后是水生。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水生拿的可是实打实的大家伙,虽然用破布裹着塞在包的最底层,但这探测器要是真好使,绝对藏不住。
水生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大汉把探测器往他包上一凑。
没响。
我愣住了。
耗子也愣住了。
大汉挥挥手,水生拎着包,稳稳当当地走了进来。
等进了船舱找个角落坐下,我才低声问水生:“咋回事?那破玩意儿坏了?”
水生把包往怀里一抱,淡淡地说:“那探测器有开关。刚才趁耗子打岔,我给他关了。”
我和耗子对视一眼,都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
船舱里比那货轮还憋屈,没有床铺,甚至连凳子都没有,大家伙儿就席地坐在铁板上。
空气不流通,几十号人挤在一起,那味道就跟把几百双臭袜子捂在一个罐子里发酵了半个月似的,辣眼睛。
船身猛地一震,发动机发出轰鸣声,船开了。
这船破得可以,浪头稍微大点,船身就晃得跟要散架似的。
船舱里的人东倒西歪,不一会儿就有几个晕船的开始哇哇乱吐,那酸臭味儿更是要了亲命。
耗子捂着鼻子,从包里掏出盒风油精,在我们仨鼻孔下边抹了一圈,这才稍微缓过来口气。
“老陈,你说这船是开往哪儿的?”耗子压低声音,贼眉鼠眼地四处乱看。
“夜见岛呗,还能去哪儿。”我闭着眼养神,脑子里在盘算着上岛后的计划。
“我听那几个福建人嘀咕,说这地方以前叫‘泉岛’。”耗子往我身边凑了凑,“说是上面闹鬼,去的人十个有九个回不来,回来的那个也是疯疯癫癫的。”
“那倒是。”我瞪了他一眼,“老史和小顾不就没回来么。”
正说着,旁边一个小个子凑了过来,这人长得尖嘴猴腮,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
“几位大哥,也是去发财的?”小个子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递过来一根皱巴巴的香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