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走到了我们跟前。
这孙子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目光在水生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这三个,体格不错。”他用日语跟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指着我们,“你们,出来。”
我心里一紧。
这是要被分开了?
“大哥,我们三个是一起的,同乡,能不能别分开?”我用一口蹩脚的福建普通话求情,顺手想往他手里塞钱。
那白大褂看都没看那钱一眼,冷冷地说:“一起正好,都去特种作业区。”
特种作业区?
听着就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旁边的小个子福清仔一看我们被选中了,居然一脸羡慕:“几位大哥运气好啊,特种区给钱多,吃的还好。”
我心里冷笑,钱多?也得有命花啊!
我们三个被单独带了出来,跟着一个黑衣人往岛的深处走。
离开了码头的灯光,周围瞬间暗了下来。
这岛上的路很难走,全是那种湿滑的石头路,两边是茂密的树林,那些树长得奇形怪状,枝桠扭曲,叶片肥厚。
树林里静得可怕,连个虫叫声都没有,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回荡。
越往里走,那股甜腥味儿越重,熏得人脑仁疼。
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前面出现了一道高墙,墙头上拉着电网。
大门打开,我们被带了进去。
里面是一排排低矮的平房,像是那种战时的兵营。
“进去!”黑衣人指着其中一间房子。
我们刚一进屋,门就在身后“咣当”一声锁上了。
屋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耗子刚要骂娘,水生突然低喝一声:“别动!”
我立刻僵在原地,手摸向后腰别着的匕首。
“怎么了?”我压低声音。
“有人。”水生说。
就在这时,屋角的黑暗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听着像是两块破砂纸在摩擦。
“别……别开灯……”
耗子手里的打火机已经按着了。
微弱的火苗跳动了一下,照亮了屋里的景象。
这一看,我的头皮瞬间就炸了。
屋角的地上缩着一个人,或者说,曾经是一个人。
他穿着破烂的工装,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脸上、手上,凡是露出来的皮肤上,都长满了灰白色的绒毛,就像是一块发霉的面包。
更恐怖的是,他的左眼球已经不见了,眼窝里居然长出了一朵小小的、惨绿色的小花。
“我操!”耗子手一抖,打火机差点掉地上。
那“霉人”看见火光,惊恐地往墙角缩了缩,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别看……别看我……”
我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凑过去看了看。
这人还没死,但看样子也活不长了。
那菌丝已经顺着他的血管蔓延到了脖子,青黑色的血管像是一条条蚯蚓在皮肤下蠕动。
“你是谁?怎么弄成这样?”我问。
那人哆嗦着,费力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那里的衣服破了个洞,露出里面的一块皮肤。
虽然长了霉斑,但我还是隐约看见了一个纹身。
那是一条黑色的龙。
黑龙组的人!
我心里一动。
看来林念郎的人早就渗透进来了,但下场似乎不太妙。
“你是林念郎的人?”我试探着问。
那人听到这个名字,身体猛地一颤。
“叛徒……有叛徒……”他嘶哑着嗓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别去……神社……那里是……是……”
话没说完,他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嗓子里发出“咯咯”的声音,那朵长在眼窝里的小花居然缓缓绽开,喷出一股淡绿色的烟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