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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张原本埋在枕头里的脸微微侧了一下,嘴巴一张,一点极小的黑东西被他吐到了床底下的阴影里。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还没等我琢磨明白,那黑东西突然闪了一下红光。
“滴——”
一声极其微弱的电子蜂鸣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响了一下。
魏宗明手里的刀子一顿,眉头刚皱起来,还没来得及回头。
“轰隆——!”
一声巨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大铁锤狠狠砸了一下这地下基地的天灵盖。
整个实验室剧烈地晃动起来,我身下的手术台被震得猛地一横移,金属腿与地面摩擦发出能让人酸掉牙的尖叫。
头顶那盏烤得我脸皮发紧的无影灯,“滋啦”狂闪两下,“啪”地一声彻底熄灭,玻璃渣子跟冰雹似的劈头盖脸砸下来,一块碎片擦着我脸颊飞过,火辣辣地疼,温热的血立刻流进了脖领子。
这林念郎,真他娘的是个老阴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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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根儿就没晕!
那玩意儿是定位信号器,这孙子这是把自个儿当坐标,引外面的黑龙组死士来炸营了!
实验室里的灯光瞬间全灭,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
但这黑暗只持续了不到两秒钟,墙角几盏血红色的应急灯就“嗡”地一声亮了起来。
红光把整个空间映照得跟洗照片的暗房似的,到处都是血红一片,比刚才还瘆人。
警报声凄厉地响了起来,吵得人脑仁疼。
魏宗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身形一晃,但他反应极快,立刻稳住重心。头顶红灯闪烁,映得他苍白的脸忽明忽暗,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慌乱,只有被打断研究的不悦和一丝被冒犯的冰冷杀意。
他甚至没有去看爆炸的来源,目光依旧锁定在我身上,仿佛外面天塌地陷,也比不上他眼前这个“实验素材”重要。
他手腕一翻,那薄如蝉翼的手术刀在警报的红光下划出一道寒芒,刀尖再次精准地对准了我的颈动脉。
“看来,没时间进行精细的细胞分离观察了。”他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实验结论,“可惜。不过,活体解剖也能获取不少宝贵数据。”
那刀尖泛着红光,直奔我的颈动脉就扎下来。
我这会儿被捆得比端午节的粽子还结实,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刀尖又奔着我脖子来了,心里头把如来佛祖到耶稣基督都快速祷告了一遍,指望他们哪个能显灵收了这妖孽。
就在这要命的关口,一声暴喝在不远处炸响。
“啊——!”
那是水生的声音!
我眼角的余光只看到一个人影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
水生原本是被铁链半吊着,手腕处是那种特制的牛皮带子。
这种带子,里面夹着钢丝,正常情况下人力绝无可能挣脱。
但在这一瞬间,我听到了让人牙酸的“崩崩”两声脆响。
那不是皮带扣解开的声音,那是皮带硬生生被崩断的声音!
水生双臂上的肌肉像是充了气一样鼓胀起来,青筋暴起如同盘踞的蚯蚓。
脱困的水生如同出闸的猛虎,在血红的光线下,浑身都蒸腾着一股骇人的凶煞之气。他身边一个穿着防化服的研究员刚抬起手,就被水生一脚正蹬在胸口。
“咔嚓”一声,那是胸骨碎裂的动静。
那研究员连哼都没哼一声,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一样飞出去四五米远,狠狠砸在一排仪器上,噼里啪啦一阵火花带闪电,眼见是不活了。
魏宗明被这动静惊得手一抖,手里的刀子偏了几分,扎在了我耳朵边上。
“水生!干他!”我扯着嗓子大吼。
魏宗明眼见事不可为,毫不恋战,抽身便退,灵活得像条泥鳅,一闪身就躲到了那一排冒着泡的玻璃罐子后面,身影没入阴影里。
这时候,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