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郎也动了。
他就像是一条潜伏已久的毒蛇,悄无声息地从床上蹿下来。
剩下的的一个研究员还在发愣,就被林念郎从后面一把勒住了脖子。
“咔吧。”
清脆利落,那研究员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
林念郎顺手从那死人腰里摸出一把手枪,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也不管魏宗明去哪了,猫着腰就往出口跑。
“妈了个巴子的!老陈!顶住!顶住啊!耗爷我马上就来!”耗子还在那边跟手腕上的皮套较劲,身子扭得像条上了岸的泥鳅,嘴里是一刻不闲着。
实验室里算是彻底开了锅。刚才那阵剧烈的爆炸似乎破坏了那些玻璃罐子的稳定系统,刺耳的玻璃开裂声此起彼伏。
“咔嚓……哗啦!”
离我最近的一个大罐子率先撑不住,绿色的营养液混合着玻璃碎片轰然炸开,腥臭的液体泼了一地。那个浑身缠绕灰白色菌丝、开着肉红色小花的“实验体”随着液体摔在地上。
这玩意儿离了水不但没死,反而像是被激活了一样,趴在地上发出一阵阵破风箱似的喘息声,四肢着地,扭曲着身体,冲着离它最近的活人——也就是还在手术台上的我,爬了过来。
它那一嘴参差不齐的烂牙里,滴答滴答流着绿色的涎水。
“我操!水生!救驾!救驾!”我拼命扭动身子,可皮带扣死了般纹丝不动。
水生这会儿手里没有任何武器,听到我的喊声,猛地回头,看见那怪物正往我身上爬,眼看就要张嘴咬我的脖子。
随手抄起旁边一个不锈钢的托盘,轮圆了胳膊,像扔飞盘一样甩了过来。
“当!”
一声巨响,那托盘精准无比地切在那怪物的脑门上。
那怪物被打得身子一歪,翻滚着掉下了手术台。
紧接着水生大步冲过来,也不解扣子,双手抓住束缚带的两头,低吼一声:“开!”
我只觉得胸口一松,那根两寸宽的牛皮带子竟然被他生生扯断了!
我赶紧手忙脚乱地解开脚上的扣子,从手术台上滚下来,顺手抄起魏宗明落下那把解剖刀,对着地上那个还要爬起来的怪物脖子就是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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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一声,绿水四溅,那怪物抽搐了两下,终于不动了。
“耗子呢?!”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大声喊道。
“这儿呢!这儿呢!哎哟我这胳膊快脱臼了!”耗子还吊在那儿,折腾得满头大汗。我冲过去,用解剖刀锋利的刃口嗤嗤两下割断皮套,这小子“噗通”一声掉下来,龇牙咧嘴地活动着手腕。
这会儿,整个实验室里的玻璃罐子都炸了,十几个半人半鬼的实验体在红色的警报灯光下群魔乱舞。
有的在啃食地上的尸体,有的正相互撕咬,还有的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水生!你的刀!”我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堆杂物。
那是我们的装备,堆在一个铁皮柜子旁边。
水生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过去。
两只变异的实验体试图拦截他,被他像推土机一样撞开。
他一把抓起那把黑色的短刀,反手一挥。
一道乌光闪过。
扑过来的一个实验体的脑袋直接搬了家,骨碌碌滚出老远。
这黑刀有点门道,锋利的不像样子。
有了家伙事儿,我们三个总算是有了点底气。
这时候,通往出口的合金大门已经变形了,显然是刚才那波爆炸的杰作。
门缝里往外冒着黑烟,还能听到外面激烈的枪声,看来林念郎的人已经攻进来了。
“往哪跑?咱们咋整?”耗子一边给微冲换弹夹,一边大声问我。
他的手还在哆嗦,那是肾上腺素飙升后的后遗症。
我看了一眼那个变了形的出口,又看了看实验室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