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用沉默和懂事来保护自己,都习惯了在属于自己的角落里,构建一个不被打扰的内心世界。
唯一的区别是什么?
是成绩吗?是那个“市重点第一”的光环吗?不,那也不过是让她从一个“无用的附属品”,变成了一个“有用的投资品”罢了。就像爷爷说的那样,她的价值,最终的用途,是“给你妈和你叔,也给你弟弟减轻负担”。
本质上,她和琴姐,都是等待被估价、被使用的“资产”。
不。
不对。
还有一个区别。
一个最根本的、决定性的区别。
就在这股令人窒息的潮涌中,一个名字,一个身影,毫无预兆地、却又无比清晰地,撞进了她的脑海。
彦宸。
那个会傻乎乎地跟她玩“胆小鬼游戏”的家伙。
那个会在冰冷的现实面前,为她构筑“奇美拉”与“夜莺”的家伙。
那个在她听来无比幼稚的、华而不实的计划背后,藏着一颗最滚烫、最真诚的、想要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的心的家伙。
对!
我起码……我起码还有一个彦宸!
我不是一个人。
我们是彼此的堡垒,是对方世界里,唯一的、合法的居民。我们深爱着彼此,那份爱,是确定的,是滚烫的,是足以对抗全世界的、唯一的武器。
这个念头,像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她那片被悲伤与恐惧笼罩的内心。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攥住。
张甯猛地伸出双臂,在身前的冷空气里,紧紧地、紧紧地,搂住了自己。
这个拥抱,如此用力,仿佛要将自己的骨骼都嵌入血肉里。她能感受到自己单薄的毛衣下,那颗正在为另一个人而激烈跳动的心脏。
那份跳动,是她所有勇气的来源。
她将脸更深地埋进自己的臂弯,贪婪地汲取着这份由思念构筑起来的、虚幻的温暖。
我想你了。
她在心里,用一种近乎于呐喊的、从未有过的清晰音量,对自己说。
彦宸,我想你了。
真的很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