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城谷地的清晨,不再只有风声与鸟鸣。
伐木的铿锵、采石的敲击、测量人员的呼喝,以及士卒操练的呐喊,交织成了一曲生机勃勃却又隐含肃杀的建设交响。
那“天降”
的资源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也加快了初期建设的步伐。
一道由粗木和夯土构成的简易寨墙,已经沿着谷口最狭窄处初具雏形,尽管矮小,却象征着秩序与防御的开始。
然而,北荒原的法则,从来不容许外来者安稳度日。
“报——!”
一名斥候浑身尘土,踉跄着冲入正在监督寨墙施工的刘睿等人面前,单膝跪地,声音急促而沙哑:“殿下!
西北方向现大批人马,打着‘沙蝎’旗号,估摸有四百余众,全是骑兵,正朝着谷口疾驰而来!
距此已不足二十里!”
空气瞬间凝固。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沙蝎帮,这片区域的地头蛇,显然无法容忍一支数千人的外来势力在他们的地盘上扎根,尤其是在前番探子被轻易击溃之后。
这一次,他们倾巢而出,意图趁着睿城立足未稳,一举将这潜在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四百骑兵……”
韩猛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起了熊熊战意,“他娘的,总算来了点像样的!
殿下,让末将带兵出谷,灭了这群沙匪!”
“不可鲁莽!”
霍去病立刻反对,他目光冷静地扫过尚未完全成型的寨墙和周围略显杂乱的地形,“我军多为步兵,仓促出谷野战,面对四百熟悉地形的骑兵,胜算不大,即便胜了,也必是惨胜。
当依托地利,固守待机。”
沈万三面露忧色:“寨墙尚未完工,恐难抵挡骑兵冲击。
若被其冲破,谷内建设将毁于一旦……”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刘睿。
是战是守,如何战,如何守,需要他来做最终决断。
刘睿面色沉静,心中念头飞转。
霍去病的顾虑是对的,在平原上与骑兵对冲是下策。
但若一味死守这简陋的寨墙,也并非万全之策,一旦被对方找到薄弱点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他需要一场胜利,一场干净利落、足以震慑周边所有宵小的胜利,来为睿城的建设赢得宝贵的时间和空间。
他的目光越过简易的寨墙,投向谷外那片相对开阔、但并非一马平川的坡地。
那里有起伏的土丘,有干涸的河床沟壑……
“韩猛。”
刘睿开口,声音不容置疑。
“末将在!”
“命你率领一千五百长枪兵与刀盾手,即刻出谷,于寨墙前方三百步处,依托那些土丘和沟壑,列‘叠阵’!
弓弩手居于阵后高处,听号令齐射!
记住,你的任务是钉死在那里,如同一块礁石,挡住骑兵的冲击,挫其锋芒!”
这是险招,但也是将步兵优势挥到极致的战法。
叠阵层层阻击,专克骑兵冲锋。
韩猛虽更喜冲杀,但也知军令如山,更明白此阵的重要性,轰然应诺:“殿下放心!
只要俺老韩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一个沙匪踏过阵线!”
“霍去病。”
“末将在!”
“你率领所有骑兵与剩余步兵,埋伏于谷口两侧山林。
待韩猛与敌军接战,吸引其主力后,听我号令,从侧翼与后方杀出,断其归路,务求全歼!”
“末将明白!”
霍去病眼中精光一闪,此计若成,沙蝎帮必亡!
命令迅下达,整个睿城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高运转起来。
韩猛率领主力步兵轰然出谷,按照指令,迅在选定的坡地上布下层层叠叠的防御阵型,长枪如林,盾牌如墙。
弓弩手则抢占了几处制高点,弩箭上弦,寒光森森。
霍去病则如同幽灵般,带着机动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