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我军主动出击,占据道义与先机,但危机并存,不可有丝毫大意。”
刘睿看着自己最倚重的两员大将,语重心长,“去病,野狼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穿山甲’部虽非黑山贼最核心战力,却凶悍狡诈,且熟悉山林地形。
你骑兵虽利,亦不可恃勇轻进,中了埋伏。”
霍去病收敛了些许狂放,正色道:“主公教诲,末将谨记。
末将已研究过野狼谷地图,必先遣精锐斥候反复探查,摸清敌情布置,再行雷霆一击,绝不贪功冒进!”
刘睿点头,又看向张辽:“文远,黑石矿场守军兵力虽逊于你,但据险而守,且有黑山贼主力可能随时支援。
你此行,稳扎稳打为上,充分准备,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若……若事有不可为之处,或贼援猝至,当以保全我军兵力为第一要务,孤,不怪你。”
他这是在给风格稳健的张辽卸下心理包袱。
张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抱拳沉声道:“主公拳拳爱护之心,辽,感激不尽!
请主公放心,攻坚破寨,辽心中有数。
必不使将士鲜血白流,亦要为主公夺得所需之物!”
望着二将领命而去的挺拔背影,刘睿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窗边。
这是他立足北疆后,第一次主动起的大规模、多目标进攻作战,对手是盘踞多年、根深蒂固的地头蛇,背后还站着阴险的政敌。
此战若胜,睿城将获得宝贵的资源与威望,真正在北疆站稳脚跟,打开全新局面;若败,则刚刚积聚起来的力量和人心,可能遭受重创,之前所有努力恐将付诸东流。
“呼……”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无比。
这一战,必须胜,也一定能胜!
他相信霍去病的锋芒,相信张辽的沉稳,更相信自己一手打造的这支新生力量!
未时刚过,睿城东西两座主城门在嘎吱声中缓缓洞开。
西门外,霍去病一马当先,雪白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身后,两千白马义从如一片移动的雪原,一千轻骑则如赤色的怒涛。
三千骑兵汇聚成一股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马蹄声如同密集的战鼓,敲打着大地,卷起漫天烟尘,朝着西北方向的野狼谷奔腾而去,凛冽的杀气惊起远方飞鸟。
东门外,张辽稳坐于战马之上,玄色大氅衬得他如同山岳。
身后,六千步兵甲胄鲜明,长矛如林;两千弓兵背负长弓,箭囊饱满。
八千步弓大军,旌旗蔽日,步伐铿锵整齐,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黑石矿场的方向稳步推进。
沉重的脚步声、金属的摩擦声、车轮的滚动声,汇成了一雄壮而肃杀的战争进行曲。
城墙上,刘睿、沈万三、欧冶子等留守众人,默默注视着两支大军如同利剑般刺向远方。
“主公,此战……”
沈万三望着逐渐消失在尘土中的军队,语气中难掩忧虑。
“此战,必胜。”
刘睿打断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信念,他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天地交界处,那里,正是大军征伐的方向。
他沉默片刻,霍然转身,对身后的传令兵沉声道:
“传令全军,睿城,即日起进入一级战备,各司其职,严阵以待!”
“等待我军……凯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