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军主力,如同黑色的潮水,汹涌而出,正式踏上了收复故土的征程。
按照战前制定的方略,霍去病统领的五万骑兵主力,根本不做任何停留。
他们如同出鞘的利刃,在关外迅兵分数路,以每日一百五十里以上的惊人度,向着草原深处、向着胡人主力可能盘踞的区域穿插迂回。
他们的任务清晰而致命:寻找胡人主力部队,或者其重要的后勤集结地、部落王庭,实施迅雷不及掩耳的致命打击,打乱其部署,搅动其腹地。
与此同时,张辽和赵铁鹰则率领着步兵主力及辎重,采取稳扎稳打的策略。
出关后,大军并未急于深入,而是先兵分数路,如同梳子一般,仔细清剿扫荡关墙向外辐射百里范围内的所有胡人游骑哨探、小型临时营地以及可能存在的补给点。
他们要确保大军后方与侧翼的安全,并建立起初步的前进基地和相对安全的补给线。
战斗,在出关后的第四天午后,猝然降临。
一支约两千人的北疆军步兵先锋,在一位名叫陈武的校尉率领下,沿着一条干涸的古河道向北搜索前进。
在途经一个名为“断魂谷”
的谷地时,他们听到了隐约的哭喊声与狂野的嚎叫声。
陈武立刻下令全军戒备,派出斥候前出侦查。
斥候很快回报:谷内有一个废弃的汉家村落,此时正有一支约千人的胡人骑兵队在村中肆虐。
他们似乎在搜寻劫掠残余的财物,并将几十个没能及时逃离、躲藏起来的汉家老人和孩子从废墟中驱赶出来,用马鞭肆意抽打取乐,村庄多处已燃起黑烟。
“混账!”
陈武目眦欲裂,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下达命令:“全军!
战斗队形!
快推进!
解救百姓!”
训练有素的北疆军士兵立刻行动起来。
刀盾手迅前出,举起沉重的包铁大盾,组成紧密的盾墙。
长枪兵紧随其后,一支支过一丈五尺的长矛从盾牌缝隙中探出,闪烁着致命的寒芒。
两翼的弩手则冷静地检查着弩机箭匣,眼神冰冷地锁定前方。
军阵如同一台骤然启动的杀戮机器,带着森然的杀气,向着谷内的村庄稳步压去。
正在纵火抢劫、凌虐百姓的胡人骑兵很快现了这支突然出现的汉军。
起初,他们脸上露出的是惊讶,随即化为惯有的嚣张与轻蔑。
在他们过往的经验里,缺乏骑兵保护的汉军步兵,在野外遭遇他们的骑兵,往往只有被动挨打、乃至被屠杀的份。
那名满脸横肉、戴着狼皮帽的胡人千骑长出一阵刺耳的狂笑,挥舞着手中的弯刀,用胡语叽里咕噜地吼叫着,率先跃上马背。
近千名胡骑纷纷上马,出野狼般的嚎叫,汇聚成一股混乱而凶悍的洪流,朝着北疆军的阵列起了冲锋!
马蹄践踏着焦土,扬起漫天尘土,气势汹汹。
“稳住!”
陈武站在阵中,声音沉稳,“弩手!
一百五十步,抛射准备!”
眼看着胡骑如同黄色的潮水般涌入一百五十步的死亡线,陈武猛地挥下手臂:“放!”
嗡——!
一片令人头皮麻的弓弦震响!
刹那间,一片黑压压的弩箭如同死亡的蝗群,带着凄厉的破空声,腾空而起,划着致命的抛物线,精准地覆盖了冲锋的胡骑前锋区域!
“噗噗噗噗——!”
箭矢穿透皮肉、撕裂血管、钉入骨骼的闷响瞬间连成一片!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胡骑,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刺猬,惨叫着翻滚倒地,瞬间被后续的马蹄践踏成肉泥!
胡人冲锋的锋锐势头,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铁壁,为之一滞!
胡人千骑长脸上的狂笑瞬间凝固,转为惊愕。
他们以往遭遇的边军箭矢,绝无如此强劲的穿透力和如此恐怖的密度!
“弩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