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公输衍离开千机城,刘睿归心似箭。
他并未张扬,而是沿着北疆边境线悄然前行,意在亲眼检验他离开这段时间,北疆防务的真实成色。
越往北走,熟悉的边防体系映入眼帘:沿途烽燧哨卡井然有序,斥候游骑穿梭不息,见到他们这两名“行商”
也会上前盘查,虽因刘睿刻意掩饰未认出其身份,但那份警惕与干练,让刘睿暗自点头。
这才是他麾下靖北军应有的风貌。
公输衍更是惊叹:“主公治军严整,边防森严,与内地州郡截然不同!”
然而,当两人接近此行的观察目标——边防重镇铁壁城时,刘睿敏锐的神识却捕捉到了一丝不协调。
铁壁城并非他直属的睿城核心区,而是由早期归附的一位北疆老牌将领韩猛驻守。
此人勇武有余,但治军刻板,且有些倚老卖老。
还未见到城墙,远方便传来了沉闷如雷的战鼓声与震天的喊杀声!
地平线上,狼烟滚滚!
“胡人攻城?!”
公输衍惊道。
刘睿眼神一凝,神识如潮水般向前蔓延。
数里之外的战场景象,瞬间清晰地映照在他“心”
中——
铁壁城外,数千胡人精锐骑兵列成森严阵势,并未盲目攻城,而是以骑射不断压制城头。
更有数百下马重甲步兵,推着简陋却坚实的攻城车,在投石机的掩护下,悍不畏死地冲击着城门!
攻势猛烈而有章法,绝非寻常寇边的小股胡骑。
城头之上,靖北军将士依仗着坚固城防和精良装备,浴血奋战,箭矢如雨,滚木礌石倾泻而下,将一次次攀附云梯的胡兵砸落。
然而,刘睿的神识却“看”
到更深层的问题:
指挥僵硬!
守将韩猛似乎只会固守教条,面对胡人灵活多变的攻势,应对迟缓,无法有效调动预备队填补漏洞,导致部分段城墙压力巨大,守军疲于奔命。
资源调配不当!
城防器械(如床弩、夜叉擂)的使用时机不佳,未能最大化杀伤力。
更重要的是,城中将士脸上除了血战之志,还隐隐藏着一丝对指挥层的……不满与无奈?
“韩猛……看来本王离开这段时间,有些人忘了何为真正的‘整军’。”
刘睿目光冰冷。
他瞬间明了,问题不在军队的素质和装备,而在高阶将领的指挥能力和思想僵化上!
这是他统一北疆过程中,未来得及彻底解决的遗留问题。
“主公,我们是否要进城……”
公输衍问道,他也能感觉到战况激烈。
“不。”
刘睿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此时进城,无非是帮韩猛稳住防线,治标不治本。
我要让他,也让所有北疆将士看看,何为破敌之道!”
他的目光投向胡人军阵后方,那里是他们的指挥中枢,以及……堆放粮草辎重的地方!
“公输衍,你的木牛流马,可能负重攀爬陡坡,且行动无声?”
公输衍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刘睿的意图,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涌上心头:“能!
我为其设计了特殊的抓地蹄铁与减噪机构,专为山地潜行所用!”
“好!”
刘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带上它,随我来。
今日,便让你这机关奇术,建奇功!”
刘睿不再犹豫,带着公输衍,凭借宗师境的修为和强大神识,如同两道青烟,绕过正面惨烈的攻城战场,借着地形掩护,悄无声息地迂回至胡人大军的侧后翼。
胡人的注意力完全被铁壁城的攻防战吸引,根本未曾料到,致命的威胁已从他们视为天堑的侧翼悬崖悄然降临。
在一处隐蔽的断崖下,刘睿指着上方隐约可见的胡人旌旗和炊烟:“他们的粮草辎重,必在彼处。
悬崖陡峭,守备必然松懈。”
公输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