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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沉凝:
“然,变革非是摒弃所有旧物。
韩卿之忠勇,诸位老臣之经验,皆是我北疆宝贵之财富。
只是,需以新思导之,以新法炼之,方能焕新生。”
说到这里,刘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故,本王宣布!
即日起,‘北疆讲武堂’正式成立!
本王兼任讲武堂祭酒!”
“讲武堂第一期,即刻开班!
凡北疆军中,都尉及以上将领,除有紧急军务在身者,均需分批次,入学讲武堂,进行为期一月至三月不等的进修!”
“期学员名单……”
刘睿的目光落在刚刚起身,依旧有些失魂落魄的韩猛,以及他身后几名同样在推演中表现出思维僵化的将领身上,“便由韩猛校尉,及方才推演中蓝方表现不佳之将领,先行入学!”
韩猛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
进入讲武堂“改造”
,这对于心高气傲的他而言,无异于一种公开的惩罚和否定。
韩铮却是猛地一拉儿子的胳膊,低喝道:“还不谢恩!
此乃殿下给你,给我韩家,更是给所有跟不上形势的老兄弟们的机会!
若非殿下开恩,以你今日之败,岂是区区入学所能揭过?!”
韩猛一个激灵,看着父亲严厉而隐含期盼的眼神,又看向丹陛上那位深不可测的北疆王,最终,所有的屈辱和不甘化为了一声艰涩的回应:“末将……韩猛,领命!
谢殿下恩典!”
刘睿微微颔,不再多言。
他知道,沙盘论战的胜利,只是思想征服的第一步。
真正将旧有的观念扭转过来,将新的思维注入北疆这具庞大的躯体,还需要讲武堂这座熔炉,需要时间,需要更多的“事实”
去磨砺。
但无论如何,阻碍北疆前进的最大一块内部绊脚石,已被搬开。
百家学宫与神机坊的建设,将再无掣肘。
他转身,走向厅外。
阳光从大门照射进来,将他的身影拉长,仿佛与讲武堂这座崭新的建筑融为一体。
北疆的筋骨,将在这里被打磨得更加坚韧;北疆的利剑,将在这里被锻造得更加锋锐。
一个新的时代,随着讲武堂大门的正式开启,已然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