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勇士悍不畏死地跳上垛口,挥舞着连枷和骨朵,瞬间砸翻了两名守军,试图扩大缺口。
一名北疆伙长怒吼着带人冲上,用身体顶住对方的冲击,双方扭打在一起,用牙齿,用拳头,用一切可以攻击的方式,直到同归于尽。
鲜血浸透了城头的砖石,汇聚成溪流,顺着马道往下淌。
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味,几乎让人窒息。
刘睿依旧站在主城楼上,但他的玄色常服下摆,也已沾染上了飞溅的血点。
他没有再出具体的指令,因为此刻,任何战术都已失去意义,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意志较量。
他看到了霍去病如同救火队员般,率领着亲卫在城头各处冲杀,那杆长枪所到之处,胡人无不人仰马翻。
他看到了赵千钧脸色苍白,却依旧强撑着用千里镜观察战场,嘶哑着下达着局部调整的命令。
他看到了公输衍和工匠们,在弩箭射尽、雷火用罄后,拿起身边的工具和备用的刀剑,加入了肉搏的行列。
他更看到了无数普通的北疆士兵,哪怕断了一臂,依旧用另一只手死死掐住敌人的喉咙;哪怕肠子流出,依旧抱着胡人一起跃下城墙;哪怕力竭倒地,也要用最后一口力气,将手中的战刀送入敌人的脚踝……
这就是战争。
没有浪漫,没有荣耀,只有最赤裸裸的死亡和最为坚韧的求生欲望。
一处防线,终于被胡人不计代价的猛攻撕开了一个口子!
数十名凶悍的胡兵嚎叫着冲了进来,与内墙的守军绞杀在一起!
“王爷!
左翼丙段告急!”
影一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刘睿身边,语气急促。
刘睿目光一凝,没有丝毫犹豫。
“剑来。”
身旁亲卫立刻将他的佩剑奉上。
刘睿握住剑柄,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沸腾的热血稍稍平复。
他看了一眼身后那些眼神中带着决绝的亲卫,以及闻讯赶来、浑身浴血的韩猛和霍去病。
“随孤,堵住缺口。”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下一刻,刘睿动了。
他并未施展多么精妙的轻功,只是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走向那片喊杀震天、血肉横飞的缺口。
玄色的身影在混乱的战场上,显得如此醒目,又如此决绝。
“王爷!”
“保护王爷!”
韩猛和霍去病脸色大变,立刻率人紧紧跟上。
当刘睿的身影出现在缺口处时,正在苦苦支撑、眼看就要崩溃的守军,仿佛瞬间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
“王爷来了!”
“王爷与我们同在!”
原本萎靡的士气骤然暴涨!
残存的士兵们出了野兽般的咆哮,竟然顶着数倍于己的敌人,起了反冲锋!
刘睿手中长剑出鞘,剑光并不绚烂,却精准而致命。
他没有霍去病那般霸道刚猛的枪法,也没有韩猛那般势大力沉的刀势,但他的每一剑,都仿佛能预判到敌人的动作,总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皇霸万相罡气流转于剑锋,使得寻常铁剑也拥有了削铁如泥的锋锐。
一名胡人千夫长看到刘睿,眼中爆出贪婪的光芒,若能斩杀南人王者,将是何等功勋!
他狂吼着挥舞狼牙棒砸来!
刘睿不闪不避,手腕一抖,剑尖如同毒蛇般点出,后先至,精准地刺入了狼牙棒挥舞时露出的腋下空门!
“噗!”
千夫长动作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没入身体的剑锋,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刘睿看也未看,抽剑,格挡,反手削断另一名胡兵的兵器,剑锋顺势抹过其咽喉。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冷酷的效率。
他的参战,如同在即将熄灭的火焰上浇下了滚油!
北疆守军爆出前所未有的战斗力,硬生生将这处缺口重新堵上,将冲进来的胡人全部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