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带全部神机弩车和雷火车,占据右前方那片高地,”
他指向营地东南方一处凸起的土丘,“待敌阵混乱,集中火力,覆盖其可能集结反击的区域,重点打击其领旗帜所在及青壮聚集处。”
“遵命!”
命令迅而隐秘地传递下去。
北疆骑兵展现出高度的纪律性,迅而有序地进入预定位置。
披着草编伪装网的弩车和雷火车被悄然推上土丘,弩手和操炮手冷静地检查器械,调整射界。
正面,霍去病亲率的八百精骑,缓缓展开一个松散而富有弹性的弧形阵列,长槊如林,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
他们没有急于进攻,甚至没有刻意隐藏庞大的身形(在开阔草原,大规模骑兵很难完全隐匿)。
霍去病在等,等一个最佳的时机,也在用这种“光明正大”
的逼近,给烈马部施加心理压力,迫使他们做出反应。
果然,烈马部的营地很快骚动起来。
号角凄厉地响起,原本散乱的牧民惊慌地驱赶着牲畜向营地中心收缩,而大批持刀挎弓的骑士则从各处帐篷涌出,在一片骂骂咧咧和呼喝声中,仓促地朝着北疆军出现的正面方向集结。
他们看到了坡顶那黑压压的、严整肃穆的阵列,也看到了更远处土丘上那些古怪的、覆盖着伪装网的器械(他们未必认得是什么,但本能感到威胁)。
烈马部领兀赤在一群亲卫簇拥下,骑着一匹格外高大的黑马,来到阵前。
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头上戴着狼头皮帽,望着坡上的北疆军,先是惊怒,随即又露出不屑的狞笑。
“汉狗!
敢来你兀赤爷爷的地盘撒野!”
他挥动着手中的弯刀,用生硬的汉语吼道,“识相的,滚回你们的土堡里去!
不然,爷爷把你们的脑袋都砍下来,当尿壶!”
他身后的烈马部骑士们出狼嚎般的怪叫,挥舞着兵器,试图用声势压倒对方。
他们人数占优,又是以逸待劳(自以为),士气颇高。
霍去病面无表情,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这个动作,让烈马部的喧嚣稍微一滞。
就在这一刹那——
“咻——嘭!”
一支带着凄厉哨音的响箭,从烈马部营地背后的山梁方向,冲天而起,轰然炸开一团红色的烟雾。
兀赤和大部分烈马部骑士愕然回头。
几乎是同时,山梁背面,爆出震天的喊杀声与马蹄轰鸣!
迂回的一、二营北疆骑兵,如同两道铁闸,从烈马部毫无防备的侧后方猛冲而下!
他们的目标明确,不直接冲击人员密集处,而是如同热刀切黄油般,切入营地边缘,手中挥舞的不是长兵,而是浸了火油的绳索和短柄飞斧!
绳索抛向帐篷,飞斧砍向拴马桩和简陋的围栏,更有骑射手精准地将火箭射向堆放的草料和皮毛垛!
刹那间,烈马部营地后方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受惊的牛羊马匹嘶鸣着炸群,疯狂冲撞践踏,本就混乱的营地更加大乱。
妇孺的哭喊、男人的怒骂、牲畜的哀鸣交织在一起。
“后方!
汉狗从后面来了!”
“救火!
拦住他们!”
“我的羊!
我的马!”
正面列阵的烈马部骑兵阵型瞬间动摇,许多人下意识地想要回身去救自家营地。
“不要乱!
稳住!
先杀光前面的!”
兀赤又惊又怒,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试图约束部众。
他知道,一旦阵型彻底崩溃,就全完了。
然而,霍去病没有给他重整的机会。
抬起的右手,猛然挥下!
“神机弩——放!”
右前方高地上,早已蓄势待的三十架神机弩,同时击!
改良后的弩箭带着恐怖的尖啸,划破空气,形成一片密集的黑色死亡之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