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当年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也不会被运政罚款一万二。你知道吗?除了那辆车,那可是我全部的积蓄,就因为你一句话,我赔得倾家荡产,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项标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重锤般砸在祝金令的心上。祝金令握着蘑菇的手微微一紧,一段尘封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
祝金令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件事,当时运政的人正在检查非法载客,项标车上的几个乘客对答如流,看不出丝毫破绽,运政的人本来都已经准备离开了。
可当时年轻气盛的祝金令,仗着自己的小聪明,敏锐地察觉到了乘客与项标之间异常的默契,于是多嘴说了一句,戳破了他们早已相识的谎言。结果就是项标被运政部门处以重罚,同时还因为超载和违规驾驶,被交警部门追加处罚,一夜之间从一个小有家产的车主,变成了负债累累的穷光蛋。
“想起来了吗?”项标看着祝金令变幻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查非法载客,那本来不是你的本分工作吧?可你却偏偏要多管闲事,就因为你的一时兴起,毁了我的一切。”
“我知道你很聪明,你不是喜欢破案吗?”项标的表情越发嚣张起来,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带着一种压抑多年的愤怒与不甘,“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的那些小聪明又能拿我怎么样?你有证据抓我吗?”
他向前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祝金令,眼神里满是挑衅与不屑:“祝金令我告诉你,当年的事情还没完呢。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等一段时间。我倒要看看,这场你一心想破的案子,最后会变成什么样的好戏,到时候你就算想道歉,我也不会给你机会了。”
“哈哈哈哈哈哈!”项标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笑声里充满了疯狂与快意,“我要继续找了,再见。”说完,他转身拿起地上的竹篮,头也不回地朝着林间深处走去,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茂密的树丛中,只留下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林间呼啸的风声。
祝金令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包蘑菇,心里却异常平静,没有愤怒,没有懊悔,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他知道,刚才的问话纯属多此一举,项标的怨恨早已根深蒂固,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化解的。这场恩怨,从当年那笔罚款开始,就注定要以某种方式了结。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蘑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既然是对手送的“礼物”,那没有不收的道理,更没有浪费的理由。这些见手青和小红菌,只要处理得当,就是难得的美味,正好可以给中队的兄弟们改善改善伙食。
“文萍?铁文萍?”
祝金令朝着铁文萍跑走的方向大喊了两声,声音在林间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心里泛起一丝疑惑,铁文萍不会真的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就这么走了吧?
他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路上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铁文萍留下的痕迹。他推测,铁文萍应该是气不过,先一步回到公路上去了。
十分钟后,祝金令终于走出了麻木林,回到了公路边。清晨的薄雾已经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公路上,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他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警车,经过刚才的修理,车子已经恢复了正常,可以正常行驶。
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铁文萍和她的车都不见了踪影。“不会吧,真赌气走了?”
祝金令皱起眉头,心里满是不解。
他非常清楚,铁文萍对他根本没有男女之情,他也同样对这个风风火火的女同事没有任何感觉,刚才的情侣戏不过是为了迷惑项标的权宜之计,她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真的生气?
他走到警车旁,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发现车钥匙还插在点火开关上,显然是铁文萍特意留下的。
祝金令把手里的蘑菇放在警车后排,随手关上了车门,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来。铁文萍的突然离开,到底是真的生气,还是有其他的安排?他更倾向于后者,以铁文萍的性格,绝不会因为私人情绪影响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