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佛山的第二天下午,处理完几件紧急公务后,我通知顾千羽和刘华,晚上去我主别墅那边用餐,有要事相商。
傍晚时分,顾千羽先到了。她换下了白天严谨的职业套装,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休闲裤装,少了些总裁的威严,多了几分知性女性的柔和。怀孕九个多月的刘华,行动已经明显不便,在一位细心保姆的陪同下稍晚一些抵达。她气色很好,脸庞圆润了些,周身散发着准妈妈特有的温润光辉,只是眉宇间仍保留着哈佛博士的聪慧与敏锐。
晚餐设在别墅一楼面向花园的小餐厅,环境私密温馨。菜品清淡可口,照顾着刘华的口味。我们边吃边聊了些公司近况和家常,气氛轻松。
餐后,我、刘华和顾千羽移步到旁边的书房。厚重的实木门关上,隔绝了外界声响。
“特意叫我们过来,不只是吃饭吧?” 顾千羽靠在书桌对面的高背椅上,眼神清亮地看着我,直接问道。作为清源资本的总裁,我的左膀右臂,也是最核心的爱人之一,她对我极为了解。
刘华也抚着高耸的腹部,目光沉静地望过来,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点点头,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暮色渐合的庭院,缓缓开口:“这次京城之行,发生了不少事,有些超出了预期。需要跟你们通个气,也听听你们的看法。”
我转过身,开始叙述。从经济论坛上的常规交流,到意外邂逅席舒望,以及她与宋清辞之间那非同寻常的熟稔;再到宋家家宴,见到那位至高无上的宋老,所受到的震撼与那场看似家常便饭、实则意味深长的交谈;最后,是宋清辞身份的彻底“揭秘”,以及她最终选择留在我身边的坚定表态。
我没有隐瞒任何关键细节,包括宋老对清源布局的隐约肯定,对科技与人才的重视,以及席舒望即将赴哈佛攻读公共政策与国际关系硕博的消息。
随着我的讲述,顾千羽和刘华的神情也从最初的平静,逐渐变得严肃,继而震惊,最后归于深沉的思索。书房里安静得只剩下我平稳的叙述声。
“……事情就是这样。” 我说完,走回书桌后坐下,“清辞的身份是最高机密,仅限于我们极少数核心知晓。对外,她依然是宋清辞博士,我的首席助理。”
长时间的沉默。
刘华率先轻轻吐出一口气,抚着腹部的手下意识地画着圈,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宋老……真是没想到。清辞这丫头,藏得可真深。不过,她选择留下,并且让你知晓了这一切,这份信任和决心,非同小可。” 她看向我,眼中有关切,“这对你,对清源,既是前所未有的机遇,也意味着……更高的视线和潜在的风险。一举一动,可能不再仅仅是商业考量。”
顾千羽指节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眉头微蹙,显然在快速分析着所有信息:“席舒望这条线也很关键。她本人能力背景出众,去哈佛读的这个方向,更是精准地卡在了未来全球竞争与治理的核心节点。五年时间,她积累的人脉和视野,价值难以估量。而且,她明确认可你和清辞的关系,这本身就是一种强力背书。”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起来:“宋老的家宴,看似随意,但每一句话恐怕都有深意。他肯定了我们的方向,特别是科技投资和实体经济结合,这等于是在最高层面为我们现阶段的核心战略吃了一颗定心丸。但同时,‘未来国际竞争,核心在科技与人才’这句话,与其说是闲聊,不如说是点题,甚至是……一种期望或命题。”
我颔首,这正是我的感受:“没错。这不是普通的鼓励。我感觉,他或许看到了清源在民间资本推动前沿科技和产业升级方面的某种独特性或潜力,但并不直接干预,只是留下一个观察的窗口,以及……一个需要我们自己用行动去回答的考题。”
刘华接口道:“而且,清辞留在你身边,这个‘窗口’就始终是打开的,是双向的。我们做得好,这份认可和潜在的隐性支持可能会持续甚至加强;若有行差踏错,或者背离了某些根本原则,那么……”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