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陈子平从打坐中醒来。
六日的长途跋涉并未让他感到疲惫。
他收起太乙拂尘,走出临时搭建的帐篷,只见鹧鸪哨已经在篝火旁煮茶,老洋人正擦拭长弓,花灵则蹲在溪边洗漱。
道长醒了?鹧鸪哨头也不抬,声音依旧冷峻,茶已煮好。
陈子平接过茶杯,茶香沁人心脾。
这几日的相处让他对三位搬山道人有了更深的了解。
鹧鸪哨外冷内热,肩负着寻找雮尘珠的使命;老洋人豪爽直率,是团队中的开心果;花灵纯净善良,在医术和毒术上造诣颇深。
今日就能到瓶山了。
老洋人收起长弓,咧嘴笑道,听说那山形如宝瓶,山腹中藏着元代大将军的陵墓。
花灵甩了甩湿漉漉的辫子,银饰在晨光中闪闪亮:师兄,我昨晚又练习了治病符,已经能一气呵成了!
说着从药囊中取出一张黄符,得意地晃了晃。
陈子平微笑点头:花灵姑娘天赋极佳,短短几日就能掌握辰州符法基础,实属难得。
四人简单用过早餐,收拾行装继续赶路。
山路愈崎岖,林中雾气弥漫。
行至午时,前方出现一片开阔地,一座形如倒扣宝瓶的奇山矗立在天际线上。
那就是瓶山!
老洋人兴奋地指着远处。
突然,花灵眉头一皱:小心,前方有毒瘴!
只见一片淡绿色的雾气从林间飘来,所过之处草木枯萎。
鹧鸪哨迅取出面巾蒙住口鼻,老洋人则张弓搭箭,警惕地环顾四周。
陈子平不慌不忙,从百宝囊中取出一道净水符,口中念念有词。
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一道清光扩散开来,所到之处毒瘴如雪遇沸水,迅消散。
道长的符箓之术当真神奇。
鹧鸪哨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花灵则双眼放光,凑到陈子平身边:道长,这净水符比治病符复杂多了吧?能教我吗?
陈子平摇头笑道:净水符需有修为才能施展,姑娘还需时日。
正说话间,前方树林中传来一阵嘈杂声。
紧接着,十几个手持刀斧的壮汉冲了出来,为的是个戴圆框墨镜、手持折扇的儒雅男子。
他身后跟着一个红衣女子,腰间飞刀寒光闪闪;更引人注目的是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巨汉,背负开山斧,肌肉虬结。
什么人!
红衣女子厉喝一声,十二把飞刀已夹在指间。
鹧鸪哨上前一步,分山掘子甲滑入手中:搬山道人鹧鸪哨。
卸岭魁陈玉楼。
墨镜男子折扇一合,目光在四人身上扫过,搬山道人怎会来此偏僻之地?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老洋人长弓半张,花灵银针在手;红衣女子飞刀蓄势待,巨汉则挡在陈玉楼身前,铁链哗啦作响。
陈子平见状,上前拱手:贫道陈子平,与三位搬山道友同行游历,途经此地,并无恶意。
游历?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只见一个满脸胡茬、斜戴军帽的军官带着几十个士兵围了上来,老子最讨厌装神弄鬼的!
把这几个探子抓起来!
士兵们哗啦啦举起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四人。
鹧鸪哨眼神一冷,分山掘子甲出轻微的机械声,随时准备出手。
慢着。
陈玉楼折扇一展,拦住了罗老歪,罗帅,这几位若真是搬山道人,对我们此行或有帮助。
罗老歪吐了口唾沫:陈总把头,你可别被江湖骗子糊弄了!
陈玉楼不理会罗老歪,转向鹧鸪哨:搬山道人寻墓不为财宝,只为雮尘珠,可是如此?
鹧鸪哨微微点头:正是。
巧了。
陈玉楼折扇轻摇,我们卸岭一派只为求财,对什么珠子没兴趣。
不如合作?你们取珠,我们取财,各取所需。
鹧鸪哨与陈子平交换了一个眼神,略一思索便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