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风都参与进来,这皇司的水,怕是就深了。儿臣是担心,将来尾大不掉,反成掣肘。”
朱元璋眼皮都没抬。
“勋戚的钱,你儿子都要了。怎么,轮到自家亲兄弟、亲叔叔,他们的钱就烫手了?”
他微微睁开一条眼缝,瞥了朱标一眼:
“你且看着,等他们几个回京,听说有这种躺着赚钱的营生,还能坐得住?咱又不嫌钱多扎手!
他们愿意投,咱就敢要。用他们的金山银山,给咱们的水师添砖加瓦,这买卖,不美气吗?”
朱标知道父亲说得在理,但监国多年的谨慎让他无法完全放心。
“好是好…银子自然是多多益善。只是,儿臣心里总还是存着一点顾虑……”
朱元璋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
“你呀,就是心思太重,前怕狼后怕虎!这天底下,还有咱老朱家不敢接的盘子?放心大胆地去干!告诉他们,有多少,咱收多少!”
正说着,朱椿满面愁容走了进来,先对着朱元璋施了一礼,然后对着朱标施了一礼。
“爹,大哥,宗人府刚刚接到报告,冯胜、徐辉祖已过了庐州府,正往应天府这边来…”
“嘶…”朱元璋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来就来,怎么了?难道还让咱派仪仗,敲着锣打着鼓,去迎那个混账东西?”
朱椿偷瞄了朱标一眼:“冯胜说,二哥走一路闹一路,把冯家和徐家祖宗十八代骂了八百遍,冯胜还说,说…说…说…”
朱元璋顿时恼了:“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你把人都急死了!”
朱椿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冯胜的意思是说,二哥那个样子,怎么进南京城?一路都是囚车押着的,这进了南京城,还不丢人丢死了?”
朱元璋眉头一拧:“他想怎么样?”
朱椿躬身道:“冯胜的意思,是让咱们派个人过去,好好跟二哥说道说道,让他不要再闹了,体体面面到南京来,父子兄弟,万事好商量。”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调侃道:“冯胜那个老倌,他是在放屁!他想让谁去?让我去?还是你大哥去?”
朱椿答道:“要不儿臣去吧,儿臣去跟他好好说一说。”
朱元璋冷哼一声:“你去顶个屁用,他能听你的?”
朱标说道:“爹,就让朱椿去吧。堂堂秦王,真要是用囚车押解到南京来,天下人都要笑话的。”
朱元璋的好心情瞬间一扫而空,疲惫地往椅子上一靠,仰着头闭着眼:
“朱椿,你去就你去吧。他要是不听你的劝,你就让冯胜挖个坑,悄悄把老二埋了。”
朱标苦涩一笑:“爹,您说这种气话有什么用?不是白白让朱椿和冯胜为难吗?”
朱元璋沉默了许久,最后缓缓开口,像压了千斤巨石:
“朱椿,你见了老二,跟他说,如果他这么不识死活,这么不知好歹,这么不要体面,咱也当没有他这个儿子了。也不必把他押到南京来,直截了当,你跟冯胜,把他押到凤阳去,关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