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基业,不能毁在这些蛀虫手里。”
朱标欣慰与忧虑交织,叹息道:
“你有此胆魄,很好。只是,切记刚不可太久,该用雷霆时莫手软,该使怀柔时也需要怀柔。”
又坐了片刻,饮尽杯中温茶,朱允熥便起身:“爹,儿臣去给皇祖父请安。”
他迫切想知道答案,离开东宫,快步前往乾清宫。刚过乾清门,便看见吴瑾言正站在汉白玉台阶下张望。
一见朱允熥身影,吴瑾言脸上顿时堆满笑容,小步疾趋迎上来:
“哎哟,殿下,您可算回来了!快,快些,皇爷从今儿早上就念叨,问了十几遍‘熥哥儿到哪儿了’,老奴这耳朵啊,都快被磨出茧子喽!”
朱允熥忍不住低声探问:“吴伴伴,皇祖如此急召,究竟是为何事?”
吴瑾言却只眯眼笑:“殿下进去便知,进去便知。皇爷等着您呢。”
来到西暖阁外,吴瑾言先行半步,在门外轻声禀报:“皇爷,太孙殿下回来了。”
里面立刻传来朱元璋声音:“让那猴崽子滚进来!”
暖阁内,朱元璋正笑哈哈靠在一张铺了软垫的圈椅里。
“爷爷,我回来了。”朱允熥规规矩矩行礼,悄悄打量着祖父神色,试图找出端倪。
朱元璋把奏疏往小案上一丢,上下打量着他,
“嗯,瞧着是经了事儿的样子。咋样,你把扬州城捅了个窟窿?天翻地覆了吧?”
朱允熥走到他近前,自己拽了个绣墩坐下:
“孙儿不过是按律惩处蠹虫,顺带给新法开条路。扬州如今已安稳,赵勉正带人接手,重建盐政,白驹场试点也已着手。一切都在按章程办。”
他终究没忍住,问道:“爷爷,您这么急召孙儿回来,是京里出了什么紧要事吗?”
朱元璋问:“赵勉那老书生,这回没腿软?”
朱允熥答道:"没有。赵部堂指挥若定,十分得力。这个节骨眼,爷爷召我回来干什么?有什么紧要的事?"
朱元璋咧嘴一笑:“不是咱让你回来的,是任亨泰和陈迪催着咱让你回来的。“
朱允熥大惑不解,紧绷的心弦仍未放松:"他们?礼部?礼部为何急着让我回来?"
朱元璋笑得更大声了:
"你说为啥让你回来?去年你和徐达孙女定了亲,就扔下不管啦?你不在南京,让礼部拿面团捏个人出来?"
朱允熥顿时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定亲仪式的场景在脑中一闪而过。
紧绷的心弦“啪”地松开,随之而来的不是轻松,而是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谬感。
他急吼吼赶回来,心里七上八下,揣测了无数种朝堂惊变、边关烽火的可能性,结果,就为这个?
他懊恼地说道:
“爷爷,就为这点事儿?任亨泰也太可恶了!扬州那边正干得热火朝天呢,非要这个当口叫我回来干这个?这不是添乱嘛!等十天半个月怎么啦?”
“放屁!”朱元璋眼睛一瞪笑骂道:
“纳采、问名的日子,是翻烂了黄历,算准了星辰方位定下的良辰吉日!
你当是小孩儿过家家,下雨就不出门啦?给咱老老实实按章程走,该露面露面。”
朱允熥被祖父噎得没话说,只得小声嘟囔:“孙儿这不是觉得,那边正要紧…”
朱元璋打断他:
“放屁!那边要紧,这边就不要紧了吗?盐政要改,新钞要行,媳妇也要娶。
废话少说,赶紧回去沐浴更衣。明天礼部和宗人府自有人去找你,该干啥干啥。”
朱允熥只得起身,耷拉着肩膀行了个礼:“孙儿遵旨。”
退出暖阁,盛夏的阳光照在身上。
朱允熥不由得摇头失笑,得,果然是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紧要,一刻不得清闲。
刚拐过回廊,准备往东宫方向去,迎面就撞见几个熟悉的身影。
朱高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