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回到厅里,宴席已经差不多了。傅友德正起身跟冯胜、汤和告辞:“两位老哥,我军务在身,得先走了。”
眼看傅友德真要出门,朱高煦在桌子底下直跺朱允熥的脚。
朱允熥没法子,站起来说:“宋国公稍等。”
傅友德转身:“殿下有事?”
朱允熥指了指身边两个眼巴巴的:
“高煦和济熿,非闹着要去您那儿历练。皇爷爷和我爹都准了,燕王叔和晋王叔也知道了。”
傅友德看向两人,正色道:
“两位殿下,军中可比不得京城,更比不得王府。海上风浪大,倭寇时不时来犯,操练更是苦得很。
你们要是图个新鲜,去看看也行。可要是真想长待,那就得守军令、吃苦头,跟寻常兵卒没两样。真想好了?”
“想好了!”朱高煦抱拳,“到了军中,我们绝不敢摆谱!全听大将军的!”
朱济熿也赶紧跟着点头。
傅友德见状,不再多说,冲蜀王朱椿、徐辉祖和朱允熥一抱拳:“那成。船就在码头等着,军情紧,我们这就走了。”
朱高煦和朱济熿喜出望外,胡乱朝朱椿行了个礼,急匆匆跟着傅友德出了门,头也不回走了。
宴席散了,朱允熥回宫复命。
乾清宫西暖阁里,朱元璋正眯着眼养神,听见动静,慢悠悠问:“回来啦?今儿在徐家没出洋相吧?”
朱允熥走到跟前:“爷爷,跟您说个事儿。高煦和济熿,跟着颖国公的船去福州了。”
朱元璋猛地坐直:“这俩混小子!说走就走?谁让他们走的?!”
“您不是早就答应了吗?他俩一看颖国公要走,急得跟什么似的,直接就跟着跑了。”
朱元璋看向殿外,像在问朱允熥,又像在问自己:
“慌个什么劲儿?傅友德走了,咱不能派船送?风风光光地去不好?连包袱都不带,魂儿被勾哪儿去了?外头就那么香?”
朱允熥心中好笑,爷爷你坐井观天了,你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富饶,多么辽阔。
南美洲白银多如沙砾,北美洲黑土万里,澳洲草场辽阔如天,那里才是真正的新天地。
有生之年,我就是想带领大明走向星辰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