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载春秋如流水,紫禁城的红墙金瓦依旧巍峨庄严,只是那宫墙内的风云变幻,却从未停歇。
寒香见站在宝月楼的窗前,望着庭院中那株开得正盛的梨花,雪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如同她初入宫时的样子,早已零落成泥。
四年前那个被迫承宠的夜晚仿佛还在眼前,那时的惊恐与恶心至今想起仍令她指尖发颤。
“主子,该准备今晚的侍寝了。”雪雁轻声提醒,打断了她的思绪。
寒香见收回目光,嘴角浮现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知道了,去把包太医上月送来的安神香取来。”
雪雁犹豫了一下:“娘娘,这香...已经用了四年了,会不会...”
“无妨。”寒香见打断她:“皇上喜欢这香气,本宫不过投其所好罢了。”
雪雁不敢多言,低头退下去取香。
寒香见转身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四年的宫廷生活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那双清冷的眸子依旧如寒潭般深不见底。
她伸手抚过镜面,指尖触到的是冰冷的铜镜,而非当年西域那自由的风。
“容嫔娘娘,包太医来请平安脉了。”外间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寒香见整了整衣襟:“宣。”
包太医提着药箱躬身而入,行礼后为她诊脉。
殿内只留下雪雁一人伺候,其余宫女太监都被遣了出去。
“娘娘凤体安康,只是肝气略有郁结,臣开些疏肝解郁的方子便可。”包太医声音平稳,眼神却闪烁不定。
寒香见微微颔首:“有劳包太医。雪雁,去给包太医倒茶。”
待雪雁退下,寒香见压低声音:“香快用完了。”
包太医额角渗出细密汗珠:“臣...臣明白,新的已经准备好了。只是...”
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寒香见眸光一冷。
“皇后娘娘前日召见微臣,询问皇上近来龙体状况...”
包太医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臣按娘娘吩咐说了,但皇后似乎有所察觉...”
寒香见指尖轻叩着桌面:“她察觉什么?皇后这些年的身体一直不好,也没有起色,怕她做什么?”
包太医擦了擦汗:“皇后娘娘虽身体还在静养中,但是却很是关心皇上的龙体,而我们的香却会...
寒香见忽然笑了,那笑容如冰花绽放,美丽却无温度:“这不是很好吗?皇上精力旺盛,皇后娘娘贤良淑德,本宫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妃子,偶尔侍寝时点些安神香罢了,让皇上好好休息罢了,能有什么错?”
包太医不敢抬头,只觉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四年前他好心提供安神香,没想到却……从此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新香明日送来。“他最终只能如此承诺。
寒香见满意地点头:“包太医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儿子的太医院职位,本宫已经安排好了。”
包太医浑身一颤,深深叩首:“谢娘娘恩典。”
包太医每次踏出宝月楼时,十分放松,他觉得他的演技越来越好了,他要去找主子领赏去。
与此同时,坤宁内,魏嬿婉正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佩。
三十多岁的她保养得宜,眉目如画,只是那双杏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透露出这位皇后娘娘绝非表面那般温婉无害。
“永琰今日的功课如何?”她漫不经心地问道。
身旁的大宫女锦绣恭敬回答:“回主子,十五阿哥今日在尚书房表现极好,连皇上派去考察的大学士都称赞不已。”
锦绣这些年是刚提上来的,是之前的死士里提上的,嬿婉心疼春婵,所以提了宫女来减轻春婵的活计。
澜翠早已嫁人生子了,现在生活十分幸福美满。
魏嬿婉唇角微扬:“这孩子聪明。”
她顿了顿:“富察家那丫头最近可有进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