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龙涎香混着药味,在初春的寒风里凝成一片浑浊的雾气。
弘历靠在龙榻上,右手死死抓着锦被上的五爪金龙,指节泛出青白色。
他浑浊的目光穿过雕花窗棂,望着太和殿的方向——那里,永琰正在接受百官朝贺。
“皇上,该用药了。”嬿婉捧着青玉药碗走近,十二幅的凤尾裙摆扫过金砖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药碗被狠狠打翻,褐色的药汁泼洒在魏嬿婉杏黄色的衣襟上,像一道丑陋的伤疤。
“朕还没死呢!”弘历的右臂剧烈颤抖着,半边扭曲的脸涨得通红。
“那个逆子...竟敢穿明黄龙袍!”
魏嬿婉不急不恼,掏出绢帕慢慢擦拭衣襟。
这一年来的容嫔每日服侍的时候都有香料,如果不是她吊着弘历的一口气,他早就去世了。
不过这个时机也差不多了,永琰暂代朝政已经一年了。
他也该到了去世的时候了。
寒香见也早就等不及了。
“永琰只是代皇上处理朝政。”她俯身拾起药碗碎片,鎏金护甲划过弘历青筋暴起的手背:“太医说了,您这病最忌动怒。”
弘历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朕知道...是你们...”
他歪斜的嘴角淌下涎水,却仍死死盯着她:“那个寒部贱人...天天点的香...”
殿外传来三声云板响,魏嬿婉趁机抽出手腕。
这是她和寒香见约定的暗号——永琰下朝了。
她理了理鬓角的海棠花,轻声道:“容嫔妹妹来给您请安了。”
寒香见捧着鎏金暖炉进来时,带进一室寒梅冷香。
她跪在龙榻前三尺处,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弘历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自从去年中风,这个曾经让他痴迷的寒部美人就一直服侍着他。
日夜点着那香,他也是最近才察觉的。
此刻她雪白的脖颈低垂,墨发间那支他赏的累丝金凤簪微微颤动,像是某种无声的嘲讽。
“滚...”弘历抓起枕边的和田玉镇纸砸过去,却只软绵绵地落在寒香见脚边。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也开始不听使唤了。
寒香见拾起镇纸,冰蓝色的眸子在阴影中泛着幽光:“皇上保重龙体。”
她将暖炉放在龙榻边,炉中安神香青烟袅袅,混着龙涎香形成诡异的淡紫色雾霭。
当夜,弘历发起了高热。
太医院的脉案上记载:“癸卯年二月初八,圣躬偶感风寒,症见发热恶寒,头痛身痛...”
但实际上,魏嬿婉在弘历的参汤里加了一味“假死丹”。
这是她从系统里用100积分兑换的秘药,服下后症状与风寒无异,却会让人陷入假死状态。
“娘娘,富察大人递了牌子求见。”春婵掀开帘子时,魏嬿婉正在核对先帝妃嫔的晋位名单。
傅恒穿着素服进来,眼角还带着泪痕:“皇后娘娘,皇上...驾崩了。”
魏嬿婉手中的朱笔“啪”地折断,鲜红的墨汁溅在雪白的宣纸上,像一滩刺目的血。
她完美地演绎了一个猝闻噩耗的妻子应有的反应——踉跄后退,被宫女扶住时泪如雨下,却在低头拭泪时对傅恒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乾清宫里,弘历的“遗体”已经换上明黄寿衣。
魏嬿婉抚过他青白的面颊,指尖在他鼻下停留片刻——还有一丝游息。
假死丹能让人心跳呼吸微弱到太医都难以察觉,却保留着清醒的意识。
“请太后节哀。”傅恒跪在一旁,声音哽咽:“国不可一日无君...”
他的女儿可是未来的皇后,他自然会拥护十二阿哥。
三日后,永琰在太和殿即位。
当沉重的玉玺落入掌心时,这个十七岁的青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