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一下。
钟体内,被墨渊以神魂之力强行封印的擎苍,原本已被红莲业火反噬得痛苦不堪,气息萎靡。
然而,一股精纯而阴戾的力量,毫无征兆地透过东皇钟的封印,丝丝缕缕地注入他的魔魂之中!
“嗬……”擎苍发出一声沉闷而舒爽的低吼。
这股力量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亲生骨肉殒命时,通过邪术反馈而来的本源魔力!
为了追求极致的力量与不死之身,他早已暗中将自己的三个儿女全部以秘法炼制。
只要其中一人死亡,其毕生修为与魂力便会跨越空间,加持到他这个父亲身上!
离镜的死亡,成了滋养他野心的最后一份养料。
原本因封印而躁动不安的红莲业火,仿佛被浇入了一瓢热油,火势骤然变得汹涌。
擎苍那被墨渊重创几近溃散的魔魂,在这股力量的补充下,竟开始缓慢地、顽强地重新凝聚。
“墨渊……白止……天族……青丘……”东皇钟内,回荡起擎苍低沉而怨毒的狞笑,那笑声被禁锢在钟内,无人听闻,“本君……还会回来的……待本君冲破这牢笼,定要这四海八荒……寸草不生!”
金色的封印符文似乎感应到了内部力量的异变,流转的速度加快了几分,竭力压制着那蠢蠢欲动的灭世之火。
然而,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仿佛冰面下的暗流,已在无人知晓处悄然滋生。
东南荒的风依旧呜咽,卷着灰烬,吹向远方。
无妄海将迎来新的英灵,凌霄殿即将开启新一轮的博弈。
四海册封起风云,素锦陈辞定乾坤
凌霄宝殿的穹顶高远,绘着日月星辰的运转轨迹,亿万载不变的辉光冷冷洒落,照见下方一片诡谲的沉寂。
天君慈正那番打着为青丘着想的漂亮话,如同抛入深潭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便沉入了冰冷的潭底。
金玉铺就的地面倒映着两旁仙班模糊的身影,诸天仙神眼观鼻,鼻观心,仿佛骤然对殿柱上的蟠龙雕刻产生了无穷尽的兴趣。
御座上的天君,面容依旧维持着那仁厚雍容的假面,只是宽大袖袍下微微蜷起的手指,泄露了一丝不被接茬的尴尬与愠怒。
他的目光扫过青丘那位仅存的可主事的白真,对方却垂眸敛目,姿态恭顺,俨然一副“不敢僭越”的模样,将这份烫手的山芋原封不动地晾在了原地。
这无声的僵持,比任何喧哗的反对更令人难堪。
慈正心底冷笑,面上却浮起更为温煦的笑意,正欲将话头强行引向那高踞御座之侧、始终闭目养神的东华帝君,借天地共主之口施压——
一道清冽却锐利如冰刃的女声,猝然划破了大殿令人窒息的凝滞。
“天君这盘棋,打得真是步步精巧,算无遗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砸在每个人耳中。
众仙倏然抬头,目光齐刷刷投向素锦族席位。
月姝缓缓起身,一袭玄色宫装,衬得她面容清艳绝伦,眉眼间却凝着万年不化的霜雪,眸光直刺向御座之上的天君。
殿内响起一片极轻微的抽气声。这般毫不留情的开场,近乎撕破脸面。
慈正脸色微沉:“月姝上神,此言何意?”
早前月姝已经展示过她的上神威压。
“何意?”月姝唇角牵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天君口口声声说五荒本属青丘,分配由青丘做主。无非是仗着青丘如今与天族联姻,势力大不如前。东荒,您已明里暗里划作了白浅上神的嫁妆,不日便归天族;白真上神的东北荒,您动不得,也不屑动。至于剩下的西北、西南、东南三荒……”
她略略停顿,目光如冷电般扫过脸色已然发白的白真与面露不忿的白浅,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青丘如今还剩几分气力守住?最后还不是要‘心甘情愿’地倚仗天族‘庇护’,一步步落入天族囊中!天君一番‘美意’,实则是要将青丘剩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