禟相熟。你如何看待……他偏爱经商,热衷金银之事?”
这个问题带着试探,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他想知道,这个被胤禟视若珍宝、口口声声非卿不娶的女子,究竟是如何看待胤禟这份“不入流”的喜好。
是如同外人般鄙薄,还是……
年世兰闻言,并未立刻回答,她略一思忖,随即抬起头,目光清澈坦荡地迎向康熙的视线。
这个动作有些大胆,但她做来却自然无比,仿佛只是在与一位熟悉的长辈探讨一个寻常的问题。
“回皇上,”她的声音清亮,带着少女特有的脆嫩,却又逻辑分明,“臣女以为,人生在世,喜好各不相同,本是常理。有人追求权柄,有人醉心诗书,自然也会有人觉得经营之道、金石之物别有趣味。九阿哥喜欢金银,正如有人爱画,有人爱马,不过是心之所向,并无高下之分。”
她顿了顿,见康熙没有打断的意思,便继续说了下去,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据理力争的意味:“或许有大臣认为,皇子经商是与民争利。但臣女所知,九阿哥名下铺子,无论是货源、用工还是交易,皆遵循法度,价格公道,并未仗势欺人,扰乱市集。这……似乎也算不得争利。再者……”
她微微偏头,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慧黠的光芒,“恕臣女直言,满朝文武,家中皆有田庄、铺面,仅靠俸禄,恐怕也难以维系门户开销。便是世家嫁女,丰厚嫁妆亦是常态,可若举家只指望夫人嫁妆度日,怕也非长久之计吧?如此看来,九阿哥凭自身才智经营,自食其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番话,不卑不亢,条理清晰,不仅将胤禟的“爱好”合理化,更隐隐点出了朝臣们“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双标,最后竟还升华到了“自食其力”的高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