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能踏入的,即便是民间百姓也多有忌讳,更何况是尊贵的皇阿哥?
可胤禟哪里会理会这些迂腐的规矩?在他心中,什么忌讳、什么污秽,都比不上亲眼确认世兰安好来得重要。
他脚步不停,直接掀帘闯入了内室。
此时,内室刚刚收拾妥当,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无法完全散去的血腥气,提醒着人们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生命博弈。
年世兰的母亲年夫人正守在床边,用温热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女儿额角的汗珠,见胤禟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眼中便流露出理解和欣慰的神色。
她是个开明的母亲,深知女婿对女儿的一片痴心,便悄悄起身,对着胤禟微微颔首,无声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劫后重逢的夫妻。
胤禟几步便跨到床前,目光贪婪地落在年世兰脸上。
只见她平日里艳光四射、红润健康的容颜,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覆盖在眼睑上,呼吸微弱而平稳,显然是力竭后陷入了沉睡。
汗水浸湿了她鬓边的发丝,黏在脸颊上,更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看得胤禟心口一阵阵揪痛。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伸出手,极轻极轻地握住了年世兰露在锦被外、同样冰凉的手,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易碎的珍宝。
他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在她耳边哽咽着低语:“世兰……辛苦了……我的世兰……” 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这反复的、充满疼惜的呢喃。
他决定,就守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定要等着她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
而被胤禟“遗忘”在产房外的那个新生的孩儿,此刻正被他的舅舅年羹尧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