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总,到了。”刚子沉稳的声音从前排传来,打断了池骋的思绪。
车已经停在了他公寓楼下专属车库的电梯口。
池骋睁开眼,眼底带着一丝酒后的血丝,但神智依旧清明。“嗯,你回去吧,明天早上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去公司。”他声音有些沙哑。
刚子有些犹豫:“池总,我送您上楼吧?”
“不用。”池骋摆摆手,推开车门,“我想自己走走,醒醒酒。”
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散了些许车厢内的沉闷和酒气。
池骋没有立刻进入电梯,而是信步在地下车库里慢悠悠地踱着。
空旷的车库只有他单调的脚步声回荡,顶灯投下冷白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需要这点独处的时间,让被酒精和应酬麻木的感官重新苏醒,也让那份对某个人强烈的思念,在寂静中慢慢沉淀,而不是贸然带着一身酒气去打扰可能已经休息的他。
乘电梯直达顶层公寓,智能门锁发出轻微的“嘀”声,解锁。池骋推开厚重的实木门,玄关感应灯自动亮起柔和的光晕。
他习惯性地弯腰想去换鞋,动作却猛地顿住。
客厅里,有光。
不是他出门前设定的那种昏暗的夜灯,而是沙发旁那盏落地阅读灯散发出的、温暖而明亮的橙黄色光芒。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羊绒毯,手里还抱着一本翻开的……好像是设计理论方面的书?脑袋却一点一点地,显然是等着等着,不小心睡着了。
是……吴所谓?
池骋站在原地,有些恍惚。酒精的后劲混合着巨大的惊喜,让他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他日思夜想过度而产生的幻觉。
他今天因为应酬,只是早上送他去学校时匆匆见了一面,一整天都没来得及联系。小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他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几乎是屏着呼吸,一步步走近。
灯光勾勒着吴所谓安静的睡颜。
他洗过澡,穿着池骋给他准备的、明显大了几号的纯棉家居服,柔软的黑发乖顺地垂在额前,脸颊因为熟睡泛着淡淡的粉色,嘴唇微微嘟着,看起来毫无防备,柔软得让人心尖发颤。
池骋的心跳,在寂静的房间里,鼓噪得如同雷鸣。
他缓缓在沙发前蹲下身,目光贪婪地描摹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指尖动了动,极轻地、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碰触了一下吴所谓放在毯子外的手背。
温热的。
真实的触感如同电流,瞬间击穿了酒精制造的迷障。
不是梦!
巨大的喜悦和着酒意,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他再也忍不住,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沙发上的人连同毯子一起,紧紧地、整个儿地拥进了怀里。
“大宝……”他把脸埋进吴所谓带着清新洗发水香气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独属于少年的、干净温暖的气息,瞬间驱散了他周身所有的酒气和疲惫。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毫不掩饰的依赖与思念,“我好想你……”
吴所谓在睡梦中被惊醒,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被纳入一个滚烫而坚实的怀抱,熟悉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和酒气的味道将他包裹。
他先是吓了一跳,身体瞬间绷紧,但在听到那声熟悉的“大宝”和感受到池骋身上传来的、不同寻常的热度与依恋时,他又放松了下来。
是池骋。
他回来了。好像……喝多了?
他还没完全清醒,大脑晕乎乎的,只觉得抱着自己的人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把他揉碎一般,那声带着委屈和浓烈思念的“好想你”,让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今天一天没见到池骋,也有点想他,尤其是知道他晚上要去喝酒应酬,心里一直隐隐担心着。
于是,几乎是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