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穿着便装、但动作精干的男人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从不起眼的侧门走了进来。
他左脚踝肿得老高,脸上因为疼痛和些许尴尬而显得有些苍白,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原来,池远端原本确实打算将吴所谓安置在公司附近一套更为隐蔽的公寓里。
那里守卫森严,本是万全之策。奈何他低估了吴所谓那看似温顺外表下的执拗和……行动力。
就在看守稍微松懈的片刻,吴所谓试图借助床单从二楼窗户溜走,结果估算错误距离,落地时一脚踩空,结结实实地崴了脚,当场痛得动弹不得。
这一意外彻底打乱了池远端的计划。
无奈之下,他只能临时改变路线,将人带回主宅。
也正因为这个插曲,他们的车队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才恰好与回家寻人的池骋前后脚到达,上演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
池远端看着吴所谓肿起的脚踝,眉头紧锁,那里面蕴含的情绪,远比面对儿子质问时要真实复杂得多。他立刻吩咐:“叫陈医生马上过来一趟,快点!”
家庭医生陈医生很快赶到,仔细检查后,确认只是普通的韧带扭伤,并未伤及骨头。
他熟练地进行了冷敷、用药包扎,并嘱咐了近期需要静养、避免承重等注意事项。
听到“无大碍”三个字,池远端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地。
他挥挥手让陈医生和佣人都退下,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和坐在沙发上、脚被包扎得像个粽子的吴所谓。
吴所谓低着头,不敢看池远端,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逃跑未遂还伤了脚,这让他之前的“壮举”显得格外狼狈和可笑。
池远端负手而立,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良久,才沉声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是怒是叹:“跑?嗯?就你这点本事,还想往哪儿跑?”
吴所谓嗫嚅了一下,没敢吭声。
池远端的目光扫过他被包扎好的脚,又落在他低垂的脑袋上,眼神变幻。
儿子去而复返的担忧,吴所谓受伤带来的意外,以及内心深处那份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因那句“老丈人”和“像您一样帅”而泛起的细微波澜,此刻交织在一起。
不能再出差错了。公司附近的公寓显然已经不够安全——并非指物理上的安全,而是指容易被池骋找到。
而主宅……虽然池骋刚刚来过一次,短期内大概率不会再来,但以那小子的精明和多疑,未必不会杀个回马枪。普通的客房,目标太明显。
他的目光缓缓上移,落在了通往顶层的那段相对隐蔽的楼梯上。
阁楼。
那里很少有人上去,堆放的大多是些换季的物品、旧家具和一些有年头的杂物,平时除了定期打扫的佣人,几乎无人涉足。
位置在别墅的最高处,窗户为了美观和防水,设计得并不大,而且距离地面的高度……池远端在心里估算了一下,除非吴所谓真想不开,否则绝无可能再从窗户逃脱。
一个绝佳的、临时的“安置”点。
“收拾一下阁楼。”池远端对管家吩咐道,声音不容置疑,“把他用的东西都搬上去。准备些舒适的垫子和靠枕,灯光调亮些,别太暗沉。再搬个单人沙发上去。”他顿了顿,补充道,“动作轻点,尽快安排好。”
管家领命,立刻带着佣人去准备了。
池远端重新看向吴所谓,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威严,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决断:“在你好利索之前,就安心在阁楼上待着。那里清静,适合养伤。”他特意加重了“养伤”两个字,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的脚踝,“也省得你……再有什么不必要的‘活动’。”
吴所谓抬起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触及池远端那深邃难测的目光,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认命地点了点头。
很快,阁楼被简单却精心地布置了一番。积尘被拂去,杂物被归拢到角落,中央区域铺上了厚厚的地毯,摆放
